说实话,我的妈妈很年轻态,当然也有点小幼稚,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家里人都觉得她好像不是一个母亲,而是个姐姐——不,有时却像我的妹妹,一个顽皮、爱撒娇的妹妹。
直到三年前我经历的第一场手术。
我的腰部长出了一个疙瘩,去医院检查,发现是一个良性肿瘤。这个玩意儿并不碍事,只是穿衣服时会凸出一块,看上去,并不雅观。只是如果将它除去,得做一个小小的手术。
“妈妈,我不要做手术啊!”
“那……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妈妈拉着我转遍了医院,看过了几乎所有的内科外科主任,答案真是惊人的一致——“这个嘛,一个小小的手术就好,没有其他办法了。”
妈妈看着我,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看吧,我叫你少吃点,你身上肉都堆不下了,长这里来了。”“我胖?怎么可能!这明明是一身的肌肉好不好!”唉,时至今日,我“十八岁的姐姐”还在开玩笑,真是!
时光飞快,我害怕的手术时间就这样来临了。当我还在手术台上发懵时,却不知道,我的“大姐姐”,不停地联系她认识的主任医师,就为了能够给我把风险和疤痕的丑陋程度降到最低……
那一刻,她是硬币的反面,隐藏着的母亲的那一面。
手术台上,她还打来电话到医生的手机上,安慰我:“哈哈,祝你减肥成功!”
这是个玩笑话,可我分明听出了疲惫和担忧。
在妈妈和医生的共同努力下,手术一切顺利。
住院的第一个晚上,我很不踏实。满病房的药水味道,白得吓人的床单,一切都不能让我联想到家。还有病床与病床之间用来隔离的窗帘,就像一只鸟笼子。
那晚父亲没来,是我预料到的。
我有点害怕,捏了捏坐在我身边的妈妈的手:“妈妈,这里像个鸟笼子,我怕,你能上来和我一起睡吗?”
“太好了,我终于可以不用睡椅子床上了!”妈妈毫不犹豫地躺到了我身边。唉,这么爽快!
那时的她,是硬币的正面。是姐姐般的直爽,姐姐般毫不掩饰的爱。
一眨眼,又是一个三年……
我的伤疤除了跑步时会隐隐作痛外,几乎没有影响我的学习生活:我照样打篮球,照样快乐地生活着。我想,这一切,都归功于我的“姐姐”吧。
妈妈,谢谢你在我一出生,就把整个世界当成礼物送给了我。
妈妈,谢谢你姐姐般的关心和陪伴。
妈妈,谢谢你选择了我做你的女儿,谢谢你这辈子做了我的妈妈……
幸会,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