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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韵悠悠

张建峰

已经习惯了在每个周末进城,偌大的一个城市,在经过了多次的游历之后,竟然觉得无处可去了。

这一日,天上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那弥漫于天地间细丝一般的小雨,颇有几分“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的意境。刚刚转入公园西边的小路,一阵阵的乐器合奏之声便隐约传来。声音不是很大,但中间混杂着并不很是明显的戏曲的演唱声。轻盈地从波面上飘来,演奏声盖过了演唱的声音。似乎随着这乐曲,波纹也上下有节奏地跃动,一上一下的。我竟不自觉地被这声音吸引住了。便停下来,看看这铿锵的戏曲声来自何处。

极目远眺,便发现在公园的东北角小亭处,有一伙人围坐一起,想必那声音便是从那里传来的。我被这声音吸引着,便迤逦走到了那伙演唱者的旁边。

一位年长的大妈正在唱着,头发已经有一半花白,脸上有些许皱纹。但从她的声音中,你根本听不出她的年龄是如此的大,这大概是唱戏使然的缘故吧!虽然我不大懂戏曲,但是,多少能听得出唱的是花旦。其后演唱的是一位小伙子,出乎我意料的是,他竟然唱的是花旦,举手投足中,一笑一颦之间,流露出专业演员的架势,有着古代女子的仪态。

后面端坐着的是伴奏者,全是一些年长者。手指在各种乐器上灵巧地拨动,真是“弦依高和断,声随妙指续”。在我的印象中,唱戏者是极有气派的,字正腔圆,气势十足。世事沧桑,金戈铁马,万般感慨,千年变迁演绎得酣畅淋漓。如今看戏听戏的人似乎越来越少了,那些热热闹闹的脸谱摆在店里,沉默着,守望着自己梦一般的沧桑,虽然脸谱上依然浓墨重彩,当年的显赫已成了厚重的历史。但我还是觉得戏剧离我们并不远,亦实在不该冷落它。有时,我真的好羡慕我的父辈和老人们:一把蒲扇,一杯清茶,坐在树荫里听一种沧桑美丽的人生,听一些陈旧并不遥远的故事。生在一个有戏剧的时代,无疑是一种幸运;能够静下来心平气和地听一段戏,也是一种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