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药神,但他有药神之心。想来,这是对程勇最贴切的赞誉。
那就先从药开始说起吧!
影片中的格列宁,是印度仿药。对慢性粒细胞白血病患者来说,却是神药。以老吕为代表的患者,急需格列宁救命,于是,他找到了程勇。
印度神油小店主程勇,妻子离异,儿子和父亲是他唯一的希冀。挣钱不多,用钱的地方却很多:房租,父亲,儿子……对程勇而言,生活就是绝望的困境。困兽犹斗,为了父亲的生命和儿子的幸福,他选择了铤而走险。
程勇挣了钱,老吕们续了命。日子似乎一度安好。印象很深的一次,是去老吕家做客,妻子和孩子就是老吕所有的希望。“因为有你啊,勇哥,病好了的话,儿子找个好媳妇,我也就可以放心去了。”老吕看着熟睡的孩子,心里满是爱意。
但是,因为恐吓与要挟,因为愧疚与忐忑,因为良知与法律,程勇把代理权转交给了张长林,自己退出江湖开小厂去了。但张长林却把药价愈炒愈高,只为一己私利。
老吕买不起张长林卖的药,病情恶化,他走了。人永远不知道,哪次不经意说了再见,就真的不会再见了。程勇的记忆碎片也随之连缀,他记得老吕笑起来并不好看,总会把嘴咧得老大,眉眼挤在一起。
老吕走了,程勇又回归到了这个群体中。这次,只为“生命”这两个最珍贵的字。他回来了,他延续了更多人的生命。他在竭尽全力,因为印度制药工厂被封,只能在药店买药,到被抓时,他亏损了十几万。
张爱玲曾说:如果你认识以前的我,也许你会原谅现在的我。是的,如果你认识那个费劲周折自掏腰包给病人买药的程勇,也许会原谅现在坐在被告席上的程勇。他被减了刑,两年后释放了,格列宁被列入医保了。故事也随之结束。
在这个故事中,我们看到了渺如草芥的众生,看到了命运的捉弄,看到了生活的困窘,也看到了人性的复苏,看到了平凡的温暖。
每一部经典的艺术作品,都一定是取自生活。该故事的原型是无锡人陆勇,他是白血病患者,也是一位企业家,许多白血病患者称他为“药神”。
2002年,陆勇被查出患有白血病,随后开启他漫漫寻药之路。一直觉得自己在做好事的陆勇,2013年竟因涉嫌贩卖“假药”,被警方带走。之后千余名白血病病友签名为陆勇求情,最终有关部门“撤回起诉”。
另外,电影中的制药企业被塑造成了冷血自私、唯利是图的反派,而事实并非如此。
程勇说,我不是药神,而现实中的格列卫,真的堪称神药。该药由瑞士诺华公司研制出,是第一个用于抗癌的分子靶向药,在它问世之前,慢性粒细胞白血病被视作绝症,而在格列卫诞生之后,慢粒患者的五年生存率被提高到了85%以上,且生存质量几乎和正常人无异。
从某种意义上说,格列卫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奇迹。然而,从费城染色体的发现,到美国FDA的加速批准,中间依旧间隔了41年。期间,多少科学家夜以继日地研究?多少资金支持如石沉大海渺茫无望?如果没有专利保护,怎么能收回成本继续研发药物?新药研发之不易,由此也可见一斑。
作为一部电影,《我不是药神》真实地展现了慢粒患者的艰难处境,但仍然无法拍出全部的现实。白血病,对穷人来说,就是在与死神招手。
两年,吃掉一栋房子,并不稀奇。走着,走着,生命就无力了,纵有千般不舍,也只得撒手人寰。对于癌症患者群体,国家该做些什么?
《我不是药神》的热映,让抗癌药的价格再次成为社会关注的焦点。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就电影《我不是药神》引发舆论热议已作出批示,要求有关部门加快落实抗癌药降价保供等相关措施。“癌症等重病患者关于进口‘救命药’买不起、拖不起、买不到等诉求,突出反映了推进解决药品降价保供问题的紧迫性。”总理在批示中指出,“国务院常务会确定的相关措施要抓紧落实,能加快的要尽可能加快。”
愿更多的生命受此惠泽。
生命,是的,生命最贵。一个人的力量常是渺茫的,一个群体的力量,也常微不足道。但是,我们也坚信,每一个推动社会前行的力量都是由一个又一个人的力量汇聚而成的。感谢药神唤起了更多人对癌症患者的关注,愿我们都能在命运的道路上向勇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