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的老屋墙角,一把陈年杆秤静静地倚靠着。木制的杆秤分明在诉说岁月的无情,铜制的挂钩早已生了铜绿,连阳光都不想理睬他。
木杆称被岁月无情地割伤,爷爷与这把木杆称那些遥不可及的影像在我脑海中渐渐清晰可见。
手拿一把木杆称,肩挑满满当当一担货物,飘进晨雾里,又手拿一把木杆称,肩挑一担空筐,从暮色中归来。晨雾和暮色似乎比我更懂爷爷,它们能够清楚地感受爷爷脸上的沧桑与苍老。但是当初备受重视它,如今却在时代的洪流中被弃之一隅。
时光流转,岁月无情,木杆称早已被电子秤取而代之,爷爷再也不需要走街串巷地叫卖,但那把称却在我心中埋下了种子。
那日回老家,我无聊在大街小巷中转来转去,走走停停中,在街角拐弯处却发现一家商铺门口挂着一杆木制秤,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我信步走进店里,只见店里到处挂着各种手工木制称,店里是一个淳朴善良的中年大叔和一个朝气蓬勃的小伙子正有条不紊地忙活着,见我一个小孩子关顾,不免生了几分疑惑。
店里墙壁到处挂着古香古色的称,观看中看到一把跟爷爷的称很像的称,顿生几分亲切,温暖的记忆在脑海中盘旋。恍惚间,听到有人在喊我,原来店主人在招呼我。
“小朋友,你在想什么?我都喊你半天了”店主人亲切地说。
我傻傻地说:“没……没,只是想起了以前。”
“你对这木杆称也感兴趣吗?很少看到小朋友光顾我们这称店的”店主人好奇地问,手里还不停打磨称杆。
我怯怯地说:“我小时候天天看我爷爷在用,每次做生意都用它。对了,你们这店生意怎么样?”
店主人笑着说:“生意还可以,虽然现在人们都不用这个称做生意了,但是还是有人买回去当艺术品的。只要有人买,我就会一直做下去,做到我做不动为止,我的儿子也会继续做下去,只要称还在,人心就不会失重。”
店主人依旧聚精会神地打磨着他手中的称杆,苍老的双手似乎在诉说着逝去岁月的芳华与无奈,眉眼间的笑意,坚定了我对称未来的信心。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岁月的无情,也无法磨灭店主人对手杆称的热情与信心,岁月见证了它的兴衰,但是店主人的那份信心,仿佛在告诉我们:时光不会辜负用心做事的人。
洁白的墙壁上,一把陈年杆秤静静地倚靠着。铜绿早已不见,在阳光下,散发着熠熠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