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今年66了,乱蓬蓬的斑白头发、佝偻的身躯印刻了岁月的无情伤痕印记,远远地望去,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一位老人。
儿时的我印象里疼我的那个人就是二叔。生活艰苦的岁月里,每每过年节来客人的时候,二叔总是夹起那点稀罕的菜肴不舍得自己吃,看着我小嘴咀嚼的香甜,他就咧着嘴憨憨的笑。
岁月沧桑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二叔老了,膝关节骨质增生的厉害,蹲下起不来,于是找到了份工地看家的差事,听堂妹说距离我住的地方不远,于是我打算国庆假期去看看他。来到城郊一处建筑工地,二叔站在门口咧着嘴笑,和许多年前的一样,还是那样的憨,我心里一阵异样的酸酸的感觉。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人、一张床、一只狗和最简陋的基本生活用品。
说来话长,因为爷爷参加早期地下革命工作,二叔和父亲幼时早早成了孤儿,艰难困苦便是他们的生活习惯。回来后久久不能忘怀,总觉得亏欠些什么,于是我一大早买上二叔平日里喜欢吃的酒菜,再次看望二叔,盼望一起吃个家常饭,孝敬孝敬老人,自己也落得个心安。
天随人愿,二叔也很高兴,说着话的时间猪肉白菜炖豆腐就飘起浓浓的香味来了。杯酒下肚,二叔扯开了话匣子,说存了多少款、每年多少生活补助、收了多少粮食等等。我说二叔该花就花、该用就用,别难为自己。一听这话二叔可不高兴了,“我都用了?你不懂!在我老了的时候,我总能不能让你们几个凑吧?再说,我也总得给你们留下点什么吧?要不人家怎么说我,这是名望!”最后两个字语音很重很坚决,坚决的让我有种想哭的感觉,这是怎样的感情?哪怕它就是一句空话?
夜深了,那种朴实倔强的声音还在我耳边回响,眼前还是二叔咧着嘴憨憨笑的样子。我愿天下父母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