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最常见的就是妈妈的背影。
读幼儿园时,妈妈接送我上、下学,在路上总会嘱咐我在学校不要顽皮,要听老师们的话不要挑食。到了幼儿园的入门口,我总会依依不舍地揪着妈妈的衣角,含情脉脉地望着妈妈,满脸的不情愿、记得第一次读幼儿园时与妈妈分别,眼泪珠子赶眼眶直打转,像掉链的珠子直掉下来,打在衣服上,也打在妈妈的心上。最终我还是被妈妈连哄带骗地送进了幼门儿园,而我就像竹子杵在门口,左手握着右手,踮着脚尖、弓着身子,脖子恨不得伸得和长颈脱一样长,睁大眼睛望着即将离去的妈妈。只见她在街边完成拉、推、转、扶等一系列调整摩批车的动作,一骨碌地骑上了车,头也不回,潇洒离去。
有时妈妈在放学时出现在学校门口的身影,笑容如春风拂面,沁人心田。而如今在看妈妈的背影,却再也没有当年那份蕴味了,分别的地点大多是家门口或是车站,相同的是我和妈妈两个人,不同的是我已经学会挥手道别了。
妈妈每隔段时间就要去外地工作,她总会在凌晨几点就起来收拾行李。为了不吵醒熟睡的我,连走路的脚步都是轻飘飘的。但她不知道的是我特意在入睡前安好明早的起床闹钟,为的就是能送送妈妈。我假装自己是睡到自然醒,一如既往地在打开房门后叫了一声妈妈,妈妈立刻应了一声。我寻声而去,看见了妈妈在厨房劳作的背影,蛋炒饭的香味也直扑鼻孔。妈妈在灶旁炒饭的背影倒显得有些不真切,如梦似幻。依旧是一张四方的桌,依旧是金灿灿的蛋炒饭,依旧是那个对我百般疼爱的妈妈。
饭后,妈妈就要准备离开了。越是这时候,我就越焦虑,这就好比你心里好似有一对小蚂蚁在啃食你,而你却抓不到、碰不着一样无奈。望着妈妈独自一人把行李扛下楼,熟练地启动车子。天还没有完全亮,风也还在呼呼作响。吹啊吹啊,吹动了妈妈鬓角的白发。不知何时,妈妈的白发又多了几根,额头的皱纹也越加明显。在风中,显得弱小又无助,好像与灰蒙蒙的天融为了一体。我就站在一旁,挥手道别,没有关心挽留的话,只有再见。因为,再见不是道别,而是约定。
我站在那里,呆呆地望着妈妈离去的背影,目光追寻着那道背影,直至她消失在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