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对着长空的一轮明月,我便会想:在这个时候也有许多人在凭栏远眺这明月吗?”
巴金老人这句话说得好啊!当我从屋里走到屋外时,夜色已经黯然。抬头望天,灰褐色的一大片,遮盖在我的头顶。在远处的山上,那轮月静静地伫立着,通体橘黄,竟如同残阳一般。若非其周围的天幕一片漆黑,倒也真像个太阳了。
不舍啊!趁着这月色,我也要回家了,要再次离开老家,回到那个钢筋水泥林立的城市了。
在城市里,我的想象——那些清晰的、美丽的事物,早已被时间的利器割得支离破碎了,视觉也渐渐麻木。不用抬头,我自然知道,那片高高的、原本镶嵌了月亮与星星的浩淼天际,已不再属于我了。
月还是家乡的好啊!
想着想着,家乡的月亮褪去了橘黄的外衣,变得皎洁,没得亲切。村庄就像披上了一道乳白色的纱巾,漫山遍野的银白色。大地仿佛沐浴在牛奶中一般,凝脂般洁净。
每当身处学校,夜晚仰望那明月,我就好像看到了父亲。他正坐在沙发上,眼睛望着窗外的月光,心里也在牵挂着我呢。
每当仰望那明月,我就像看到了苏轼。他也在凭栏远眺着那轮明月,想着身处远方的弟弟是否一切安好呢。
巴老问:“但是为什么还有姮娥奔月的传说呢?难道那个服了不死之药的美女便可以使这已死的星球再生吗?或者她在那一面明镜中看见了什么人的面影吧。”
中秋夜赏月,月还是那个月,我仰望着那轮明月,可怜的嫦娥孤零零地呆在上面也正在凝视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