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孤独的深巷,有一株蔷薇。
早晨,卖烧饼的老奶奶吆喝着,成了许多人家的“闹钟”。松懒的小孩从床上起来,还呆在被窝里;妇女们打开木门,随时倒出一盆洗脸水,浇着门前稀少的盆栽;一个个似风少年骑着自行车,背着书包上学去了,若是运气不好或者会被冲个“冷水澡”;盖房子的壮年们喊着有气势的口号,身扛木头,一个接一个,被炎炎烈日照得满头大汗;包租婆在收房租,老旧的发型突显出她的“凶恶”,租客们看着包租婆露出惧怕的眼神,在那个贫穷的年代一切都不是很方便。
若是再走进这条巷子,就到了有名的花巷,一路上百花齐放,争香斗艳,其中最“高傲”的怕是只有向日葵,看着太阳,它十分自信昂首挺胸,其他花不知是被阳光刺眼还是咋的,开始的花朵,默默含苞,原来是冬天快到了。偶尔一些小姑娘会到花巷来采些花瓣,拿回家捣碎了当胭脂。再往前走就会看到有一棵十分高大的树,一座破旧的房屋倚靠着这棵树。树上有一个蜂巢,蜜蜂总会在花巷采了蜜后,储存在这里。
最后走到巷子尽头,一个房屋前种出一株蔷薇,而种蔷薇的这个人是染洁,人如其名,染洁是一个特别干净的女孩,那是一株白色的蔷薇,一株洁白无暇的蔷薇,一株经过风吹雨晒仍自信的蔷薇。染洁特别喜欢这株蔷薇,她对孩子们讲:“这是一株‘活’蔷薇,它娇艳但不娇贵,它自洁但不自傲,它别具一格!”孩子们还未长大,并不知道染洁是何意思,自顾自地弹着弹珠。染洁是来自另一个乡村的姑娘,年芳十七,花一样的年纪,却经历了父母双亡,她出生在战争时期,她的家乡被占领,亲眼看着自己父母被日本污辱军杀害,她跳进滔滔的江河里想了结自己的生命,却被海水冲到这镇上,安居在巷里。从此以后,染洁在这里安顿了下来,种了几亩田,收成不错,时常与孩子嬉戏,又总是一个人背倚大树,望着天空和远方。听孩子说,每次见染洁在树下,眼里总是充盈着泪水。老人说:“她在思念心底最深情的故土,她,想家了。”
染洁有时会对着蔷薇自言自语,她曾说她想成为这株蔷薇。一位年迈的老人曾夸赞她:“你是独一无二的,比起蔷薇,你更洁白。”染洁每每想到这句话,脸上总会溢出笑容。她很爱惜这株蔷薇,她认为这株蔷薇虽没在花巷,也不会像其它花一样展露自己的炫丽,却依然有着它们所没有的,如月光一样的洁白。染洁何不是如此呢?就算心灵伤疤充斥着整个童年,她仍然像那株蔷薇一般,即使没有了艳丽,依旧“活”得精彩。
虽然我不是染洁,也没有她似花开花落般的“壮阔”的经历,成为深巷里最芬芳的“蔷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