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老辈从我出生开始似乎周周带我去戏院儿里看戏,我却十分不明这咿咿呀呀的声音有什么好听的。老辈们却沉迷至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有时心情不好,会径直走上楼去对老辈们吼叫将自己憋了一天的气全部发泄出来。我有时候又会感到诧异这老辈的生活中只有秦腔,她的内心充实吗?
这天又来到了古香古色的戏楼,四边角落里金黄色香炉散发出温柔如水般的感觉,精致小巧的紫砂壶散出缕缕乌龙茶香浸入我的鼻中。可这看似平静如水的环境在我心中并不是如此,这空间仿佛是一间拥挤着十万人的小屋,那种闷燥和单调充斥着我的整个大脑,秦腔的咿咿呀呀声频率时高时低的挤压着我的内心,这里时光无聊又烦闷—我反感这里的一切。
我坚持着自己努力坐在硬硬的木椅上,头来回转动看着周围的人,身体内时不时有几丝困意袭上胸口,脚不停地烦躁的敲打着地面,想宣泄些什么,我转过头,瞥了一眼老辈。
我从未见过之前那慈祥的奶奶—我们家族里最坚强的女人会有如此感性的表情,她的身子向前探了探,她的双眸闪闪发光如同孩童一般,眼珠如同磁铁一样紧紧地锁定着舞台。
这时场上的音乐忽然变柔如同那潺潺流水抚摸着我们的心灵,前面换急骤的快板和二胡逐渐变得柔和,营造出寂静夏夜的美景,我仿佛看到闪亮纯真的星星在我的头顶上,柔和的月光好似银光色的纱窗一般笼罩着大地,我竟不由自主的融到了这个意境之中,戏中的角儿手指向星空,那角儿在月下翻翻转转的舞蹈,那曲调儿犹如心中的怨念抑扬顿挫,时而悠长时而短促,青衣长叹到:对月长相思故乡。
这时,旁边的奶奶的眼眶湿润了,悲凄宛转的音乐伴随着奶奶的两行清泪。“能给我讲讲它吗?”我第一次提出这个问题,奶奶止住泪欣然一笑,向我讲述了这历史往事。
这古香古色的楼似乎不再拥挤,悠长的曲调在我的耳边流淌,我于奶奶依偎着,直到曲终。
醒了,恍惚地,在那漫长的历史岁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