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馆里,大家的面孔都十分的震惊——因为我成功的打破了我的“运动极限”。
我半趴在地上,如同一条搁浅的灰鲸,我们那心狠手辣的教练就好像是古代那些压榨长工的地主,又如黑社会老大,恶声恶气地催着我们,大家心不甘情不愿地嚷嚷着:又不是赶着去投胎!
我们在练习一种“强化脚腕力量”的动作。要求半蹲在地上,上身保持不动,一步一步向前跳,跳六十米。刚开始我们还不屑一顾,这有什么难的?
抽签决定顺序,倒霉的徐胖子第一个上。
他如同一个急着上厕所的人,“迫不及待”地一屁股栽了下去,又似一只兔子,箭一般蹦了出去,而且落地堪称“完美”——他由于跳得高摔得远的缘故,摔了个狗吃屎。
他铁塔般的身躯站了起来,摆好姿势又蹲了下去。
刚跳了十几米,他的脚就如同抽筋一般猛烈地晃动起来,像一座摇摇欲坠的楼房,他的脸色也由白色变成了红色,变成了暗红色,变成了猪肝色,最后成了酱紫色。他似乎站不住了,蹲在那里一动不动,可能想休息一会,可没成想,越蹲越痛,他直接就躺了下来了,放弃了。
我们也各自开始了。
一开始,一帆风顺。一会儿就感到力不从心了,渐渐地,速度慢了下来,腿感到被火烧一样,不痛,却有一种灼烧感。又过了一阵子,体力像被掏空了,浑身无力。我变得如同一块动物皮毛一般,身体简直比水还要柔软。抬头望天,忽而满天的星星在向我眨眼睛,忽而天空中露出了一大片刺眼的红。据说,这是进入运动极限的表现。
伙伴们围在剑道旁,一边拍手,一边喊着:“丁鼎,加油!丁鼎,加油!”,教练也在身后不断的鼓励着我:“坚持到最后,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我在心里大喊一声:拼了!
闭上眼睛,咬紧嘴唇,调整呼吸。一步。两步。再来——
“六十米!”教练脸色通红,仿佛也和我一起跳完了六十米一样,她的声音因为兴奋而变了调,如同戏台上的花旦,“米”字都喊破了音。
终于结束了,我如死后余生一般,瘫在地板上,直喘着粗气。
窗外,骄阳在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