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奇思说异闻,白衣落拓性幽真。
难消人世尘缘苦,始恋多情狐鬼神。
“聊斋志异”顾名思义在自己的书屋“聊斋”记录奇异荒诞的故事。“奇异荒诞”?也许你会觉得细思极恐,其实这是一部具有独特思想风貌和艺术风貌的文学作品。
郭沫若评价他:“写鬼写一高人一等,刺贪刺虐入骨三分。”老舍评价说:“鬼狐有性格,笑骂成文章。”
“明明忠也,而以为妄”,在看了十几篇小故事后令我印象深刻的是《画皮》。一个面目狰狞的恶鬼,披上用彩笔绘画的人皮,装扮成一个令人心爱的美女,耍弄种种欺骗手段,以达到裂人腹、掏人心的目的。后来,恶鬼被一个道士识破,在木剑的逐击之下,逼得他最终脱去“画皮”,露出本相,而死于一剑之下。
《画皮》这一故事中,王生的妻子——陈氏在丈夫背叛后仍尽全力想救活已经没了心脏的丈夫,她在到是前跪行向前,道士用拐杖打她,她也含泪忍受着疼痛与侮辱,当那奇怪的道士当着街上人的面让她吃了痰和唾液,陈氏也强忍着吞了下去。
而王生在带回恶鬼路上,恶鬼所说“此所良佳。如怜妾而活之,须秘密,勿泄。”这段对话细致地刻画了恶鬼善于察言观色,迎合王生心存邪念心理,用了蓄意挑逗蛊惑的语言,编造了一套能催人泪下、骗取怜惜同情的故事,达到了诱惑王生的目的。
恶鬼之所以能行骗吃人,全靠它那张画皮时而化为美女,时而化作老妪。这张画皮在小说里出现了三次。第一次是恶鬼把皮铺于床上描绘,振皮披身遂化美女,写出它如何伪装自己,初现原形。“画皮”在情节发展上使王生看清恶鬼狰狞面目,从迷梦中惊醒,同时也预示恶鬼将要吃人,情节即将陡变;第二次是恶鬼被道士击倒后,“人皮划然而脱”,撕下伪装,原形毕露;第三次是众人观看“画皮",“眉目手足,无不备具”。道士卷起,发出“如卷画轴”之声。
蒲松龄在故事结尾说:“然爱之人之色而渔之,妻亦将食人之唾而甘之矣。天道好还,但愚而迷者不悟耳。可衰也夫!”然而,贪恋别人的美色,并企图占有他自己的妻子就要心甘情愿地吞食别人的痰唾。天道善于报,而那些既愚蠢又糊涂的人不醒悟罢了,太可悲呀!
《聊斋志异》论的是鬼神,写的是人心。我们常常感叹好人受苦难,就像陈氏一样,坏人却逍遥法外,但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因果。
成长中,害怕已去,始知趣味。反复读,反复嚼,或甜,或涩。不同的心情读它,它相当于是不同的书。而对一本书有深刻的感受胜过于对许多书的走马观花。
它字词常有以一抵十之功力,绝非仅仅干净简洁。常常单薄数字,就能把事情曲折婉转难描难摹之状说得清楚明白。这一丁点语言的难度与火炉的温暖一起,恰好可以拿去抵挡成长路中的寒冷和漫长,让人不至于在暗处灰了心。尤其是,在这寒风四起的的冬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