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红砖小门,沿着一条羊肠小道,便来到那片青瓦白墙之下。
我并不生长在繁华的都市,而是玩耍于悠闲惬意的小乡镇。我在那里,土生土长。四周饭菜飘香,邻里街坊的呼唤声、调笑声,充斥着整个大院,墙上还有些涂鸦的痕迹。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呢?我只记得那时,刚从幼儿园回来的我,领着一群小伙伴,每人手里捏着一支粉笔,在墙上涂画着老师新教的东西。不一会儿,洁白的墙被涂成个大花脸,上面有花有树有草,全混在一起,也分不出谁是谁。随着大人的一声喝叫,我和小伙伴纷纷“抱头鼠窜”,并且相约着下次来玩。稍大一点,也不跟着别的孩子在外面胡玩了,就这样,我呆在家里,看着姥姥忙里忙外和姥爷的一日耕作。每天早上,吃饱喝足,我便窝在沙发里看动画片。一碟一碟放,放完了再重新看一遍。有时看厌了,也会跟着姥姥去家家户户串门,回来的时候衣兜里装了满满两把糖。每到下午,都是听戏的时间。每到这时姥姥踩着缝纫机,吱呀吱呀的,电视里的戏腔,咿咿呀呀的,的两段声音缓慢又冗长,像是不紧不慢地在讲一段藏在岁月里锈迹斑斑的故事。那时夕阳正好,从窗缝里流泻下来,金色的暖阳漫到缝纫机上,摩挲过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映在姥姥的脸上,端庄又慈祥。我每每枕着这样的声音入眠,恍惚间有人伸手摩挲着我的额头,印称着声音的节奏,一下,又一下,在久远的时光里,分不清是缝纫的声音还是戏腔,混着一声又一声的叹息。
直到现在,我与故乡分离,还是不禁想起那些成长的趣事。如今故乡物已变,故乡人已老,涂鸦在墙上的痕迹好像已销蚀,那台老缝纫机再也转不动,躲在一旁积灰。故乡孩子已长大,青涩又腼腆,早已变了模样。一切物非人非,我与那段成长的记忆,在岁月的长河里,相思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