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户泄在房间中,那一枚小小的蛋雕被染上了一抹卵黄色。蛋壳上,那一条小金鱼,滚圆的大肚皮和渺渺如烟的鱼尾巴仿佛如真的一般在荷花开遍的碧潭中游动。
我注视着它嘴角泛起一抹微笑。那是在一节手工课上完成的作品,而它的创造,却来之不易……
一枚有小托盘的鸡蛋壳,一把刻刀,仅此别无。我初看到它,便心生不屑:“什么蛋雕,定是小儿科玩物!”盲目自信的我拿起便上刀雕刻。刻刀的刀尖被我这出乎意料的蛮劲激怒,于是在蛋壳上留下深浅不一的凹痕作为“报复”。我的手指酸胀,指尖泛白。用力过猛也导致面颊通红,豆粒般大的汗珠也沁出皮肤。“什么呀,不好玩,不好玩!”我极度郁闷,“啪”地把刻刀放在桌上,气喘吁吁的样子惹人发笑。
老师傅缓缓过来,慈祥的笑着:“你们年轻人,就是心浮气躁。”他大约六十又几,两鬓早已微微发白,但他一幅老花镜背后的双眸却显得格外的明亮。他干净素白的衬衫,透着一股祥和之风。也许是他这么多年来在蛋雕艺术气息的熏陶下,生长的朴素淡薄,是他在蛋雕技艺中造诣颇高的密码吧。
他缓缓坐下,接过我的蛋雕。我的内心惶恐不安,心想他会不会因我的冒进而数落我一顿。在长达五分钟的消耗下,他却一直在注视着蛋雕,他用手指轻轻拂了拂蛋壳表面,拿起刀,用娴熟的刀法进行雕刻。与我的刀法不同,若是将我的刀法比作波涛汹涌几乎决堤的黄河流水,那老师傅的则更像是平静的一潭绿水,波澜不惊,稳中求进。他的手指也略微泛白,那是同样我一齐感受过的酸胀。“伯伯,你不疼吗?”我有些好奇的问道他,他呵呵一笑:“几十年的功底了,疼与不疼都感受不到哩!”他的双眸在我的眼中又亮堂了许多。一时间,我竟对刚才的冒进有些惭愧,是啊,日复一日的坚持不懈,几十年的功底才是成功的密码,才铸就老师傅蛋雕大师名号的名牌。
那一枚蛋雕,经老师傅之手显得格外生动。在接过成品的那一刻,我竟被惊在原地。老师傅却没有过多理会我的赞美,拂手离开,去别处帮助他人。
是啊,正是老师傅的淡泊简朴,在对待每一个未成品时的认真耐心,才拥有了匠心品质。而这珍贵的匠心品质不正是成功的密码吗?现代社会有很少的人能够真正秉承匠心品质。我们更多地需要向老一辈艺术家一样屏气凝神活在当下,淡然地做好自己的本分,方能掌握成功的密码。
视线从蛋雕又一次移回书桌上来,我仿佛又看见老师傅透过老花镜认真钻研的模样。于是又拿起灌满墨水的笔,在字里行间中寻找属于我的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