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个春秋竟如此的瞢懂,似水的流年从不曾停留,然而我却无数次地驻足,无数次地回望,无数次地思考。生命是什么,是雾中朦胧的倩影?是水中招摇的水草?是虚是实,还是它根本就只是一个泡影?有一首歌却告诉我:生命如夏花一样绚烂。
白天的酷热已经散去,夕阳的余辉似乎还有些眷恋,嗅着泥土被晒出的芬芳,我爬上了村后的小山丘,路上发现了些凌落的花瓣,在这如火的夏季,花为什么还要谢呢,是蜂蝶的捣蛋,还是花树的不挽留,远处隐约可闻的松涛正在婉约地,不停地谈论着某种庄严、永恒的生命,夏虫也在蝶蝶不休地说着什么,它们集体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傍晚似乎显得有些嘈杂,但是它们无法静止,也不能停止,因为它们的生命是短暂的,时间正残忍地明火执仗地抢劫它们的生命,它们必须得狠命地奔跑,不让时间赶上自己,或许是两天,也可能更多一点,它们要用这短短的时间,为自己织出最绚烂美丽的人生,生命就像那夏花一样,最妖冶的就是那绽放的一瞬间。
曾经参加过一个葬礼,遗体躺在无数白色的菊花中,就那样躺着动也不动,因为他已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已经没有了生命的气息,僵直的身体再也找不回昔日矫健的身影,苍白的脸在白色菊花的映衬下显得愈加安谧,愈加庄严,那是对死的服从而显出的安谧,那是完成了生命的使命而显出的庄重,死不会是轰轰烈烈,往往只有简单和悄然无声,喟叹人生空幻,如浮云易散,观唱友人在历尽人世的磨难后,终于转入永生之门,生命开始也是生命倒计时的开始,不要恐慌生命的完结,这就像夏花凋零一样自然,溶入泥地是另一种好的归宿。
生命在纠葛的岁月里挣扎、徘徊,在强大而公正的时间里,再顽强的生命也会显得苍白无力,唯一能做的只是服从,服从时间的掠夺,但我们却可以驾驭生命这匹狂野的马,奔驰在蓝天下,听着歌手朴树的那首悠扬的歌:“我是这妖冶的瞬间,我为生命而不顾一切,不虚此行呀!像夏花一样绚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