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傍晚,天气还没来得及回暖。我站在公交站台旁,晚风吹过我的脸庞,夹杂着几丝寒冷。连太阳都躲进云后,冻红了半边的天。
“吱——”随着一声响,公交车终于到了。我一头钻进公交车,试图在水泄不通的公交车上找个座位。一抹明亮的黄色蓦地闯进我的视野——是一个抱着向日葵的姐姐,而她的前面正有一个空位。三步并两步走,我硬是从人群中挤出一条路,并心安理得地坐在座位上。
不久,车门开了,一位年过古稀的老人家颤颤巍巍地上了车。岁月无情的压弯了她的脊柱,染白了她的双鬓,那枯槁似的手爬满了沧桑。一双浑浊的眼睛,红血丝挂满了她的眼球,好似诉说着无尽的故事。只见她双手攥着一个大袋子,正吃力的上前挪动。那么寒冷的夜,老人家的额头上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风调皮地撩动着老人的白发,却只撩出了无尽的心酸。
老人家终于挪到了我的座位旁,用那双混浊的眼睛环顾四周,盼着有好心人给她让座。我想起身让座,却又不愿在冰冷的车上站一个小时。明明是寒冷的夜,而我的脸上却火辣辣的,那椅子似乎也变成了针毡,扎得我心口一紧。
“老人家,您坐这吧!”一声清脆的女声传来。我猛得回头,只见那位抱着向日葵的姐姐正扶着老人家入座,她脸上的盈盈笑意似乎驱走了初春的寒冷,犹如怀中的向日葵,散发着太阳似的温暖,给这座钢筋水泥板的小城,染上了几分温情。
公交车到站的提示音传来,我慌乱地下了车。静谧的夜,晚风柔柔地拂在我的脸颊,那一束向日葵似乎在我心中种下一个个太阳,照亮了我前进的路。
那如向日葵般暖人心田的姐姐,便是我的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