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识愁滋味。九年前,我亦不知曾经的苦辣酸竟能沉淀出一份甘甜,且直击人心,耐人寻味。
那年夏天,我成为钟楼实验新校的第一届学生。班主任的更替仿佛分割了我初中的时间轴。三年,三人,三课,牵动着截然不同的思绪。
第一年,班主任总陌生而严厉地讲述着初中学习的重要意义,老生常谈的话语实难深刻,犹如热风吹耳,一阵瘙痒后仍是不以为意。俞班亦如此。他高挺,外表透着股英气,脸上还有一块凸显帅气的印记。就是这位英俊挺拔的俞班,冷傲的脸下却深藏着一份细腻和柔软。
调职前,他不露声色地让我们备考期末,考后一如既往地准备班会。会上,他平静地说:不能继续陪我们走了。背过身的他,哽咽了,我只记得临夏的风很凉很凉,吹得涩眼。此刻,俞班回身,毫不吝啬地哭了。
第二年,原“与世无争”的世外仙老被委任为班主任。他,年岁大,外表略带着分白,性喜闲散逍遥,我们尊称他为“彭长老”。彭长老带了我们三年,可这年他却尤为性热。采菊的仙老顾起了家长里短的琐事,东一锤,西一犁,事事顾虑,又生怕思虑不周。他敏锐地观察着一切,盯住了每一棵“树苗”的成长。
第三年,新来了一位张老师,成了我们初三冲刺阶段的班主任。他个头不高,却能用直尺丈量行径,用圆规规划品性。最后一年的相遇,张老师肩负起了中考的重任,在激烈紧张的学习氛围中给予了我们无限的关怀,用幽默赋予了时光欢脱的色彩。入夏的阳光撒向黑板,他笔下唰唰唰地书着数不尽的数字,略怀风趣之态,而不敢透露焦虑之情。
中考之际,俞班重回学校,彭老俯身递过羹汤,张老师对孩子们留下寄语。那时的老班们仍都在学校,而我本以为自己摆脱了初中的枷锁,殊不知落入了不舍的回忆。
九年后,你我他,方悟打闹不过嬉戏之为,争执不过逗趣之言,何谈愁滋味?三年之谊的同学或成一生之交的挚友,三年之遇的老师亦成一生铭记的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