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瓦红墙,绿油草地,碧云满天,稻麦耕地。
那不停的弯腰、收割、抬头、擦汗的人是白老师,旁边陪伴着他的不仅仅是他的田,还有一条步入老年的斑点狗,狗静静地坐立着,白老师收割一路,他也跟着一路,在这从容不迫,坚持朴质的时光里,尽显风度。
白老师高中毕业就回了村做了老师,跟着他的,也只有一条斑点狗,因他还未转正,村里就分给了两块田,白老师清澈的眼里,有着炙热的光。
白天他在学校倾心倾力的教学生们读书,“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教完书,白老师就往家里跑,赶着耕田,赶着种地,骄阳似火,也不及他内心的热情,每到中午白老师都顾不及吃午饭,这时,他的斑点狗每次都能叼着两个馒头大步地奔向田地找到白老师,白老师拿着馒头,塞了一个到斑点狗嘴里,自己也停下手中的活吃着另一个馒头,白老师望着头顶上盘旋着的鸟儿,高高低低,又望向自己的一方田地,绿油油的秧苗在露水田,在阳光下生长出来的景色呈现在白老师的眼前,白老师微嘁着眼,不住的笑着,风度尽显。
白老师,农耕而食,荷锄而归,活的无比风度。
白老师每次回家也要不住地张望着自己的田地,看着那些秧苗渐渐抽穗扬花,看着那些谷子渐渐金黄,村里都夸,白老师的田种得好,白老师轻轻笑着,心想,教书和田地都一样,用心对待就好。
过了几年,白老师一如既往的耕地,教书,用心默默守护着一间屋和一块田,而村里的青年人也愈发稀少,他们都奔着大城市去打工了,他们一走,白庄的黄昏里,少了一群群蓬勃的少年们,可白老师弯腰的背影一直在田地里,守着自己的田地,活着自己的风度。
顾城说:“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动,就十分美好。”我想,白老师心里所向往的,就是这种朴质的生活吧,他在用他的双手,创造着这样的日子:花覆屋檐,竹楼提云,虫鸟相结,田地油油,红撵着黄,白跟着绿,一路缤纷到故乡。这样的从容生活,教书种田,用心做事,坚守自己,便是白老师的风度吧。
风度不是一壶酒的潇洒,不是一卷烟的风味,它就像白老师在从容质朴,坚守用心的生活里,风度便是他内心田地里生长的谷子。
夕阳西下,微风轻轻起,斑点狗仍就叼着两个馒头,白老师仍就弯腰种田,汗水依就,风度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