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王宅里寻常见,崔九堂前几度闻。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
听着同学们的朗读,望着窗外的落叶,穿越时空,来到杜甫的面前,只为听听他的声音。
声音始于长安。繁华的闹市,仍有一处安静的地方。他与李白正举杯邀明月,畅谈人生快事。杯杯盏盏之间,影射的是偶遇知己的快乐,碰撞的是诗人与诗人的火花。他们虽然年龄稍差,但却听得出杜甫此时的激动与快意。倾听他们的对话,竟生出一种“君生我未生”的失落感。
他的声音逐渐雄浑,已步入青年。此时的他正位于五岳之首。他的声音高昂,在泰山上更显得富有激情。听他的声音,他的意气风发,他的壮志凌云,随着一行行诗句迸发而出。“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未见其景,只闻其声。我仿佛见到一个“自是年少,倾负韵华”的少年,他信心十足,俯视着一切困难。
转眼间,盛世唐朝在安禄山的铁蹄下灰飞烟灭。背井离乡的杜甫在落花时节来到了江南。在这如斯的江南里,他遇到了那王维写出最美《相思》的男人――李龟年。
没错,他吟出了《江南逢李龟年》,声音中的他失去了几分年少时的轻狂,增了几分人生的飘零凄凉。
今非昔比,曾身为大唐盛世最美才子的他们,如今却已成为幡然白首的翩翩老者。杜甫此时的声音写满了“风景不殊,河山有异”。
时光不停转动,长安——杜甫的故乡早已在战火的摧残下破旧不堪。他轻轻吟出“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只是这微小的声音怎载得动那忧国思家的无限离愁?
杜甫的声音伴我直至湘江,但也只能把那满怀的抱负与满腹的才华深埋在湘江的每一寸土地之下。
他的声,他的音,戛然而止,望向窗外云卷云舒,花开花落。兴兴亡亡,又怎是杜甫能左右的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