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家乡的热爱是难以言表的,也是相对而言最为深沉的。一直以来,自我麻痹着自己,以为家乡可有可无,终在一个又一个旅游的终点后体会到了大音希声,体会到了响彻心扉的归属声!我的小岛,我的外婆家。
直至今日,我对过年的企盼仍最浓。因由惯例,姊妹之间可以凭借拜年之由,“赖”在外婆的房间里,聊嗑聊嗑一年趣闻。有时边望春晚,边嗑瓜子,五个姊妹,伴上早已熟睡的外婆外公,挤在20平方米的卧室,盖着份量些重的棉花被子。我们不开空调,但房间却是暖洋洋的,开水的蒸汽烘烘,在窗子上留下了一片雾影,随后,那白气鼓鼓上升,如棉花丝般,泡开了……他们俏皮地在灯下变化形态,却又最终把我们抱在了一起。
透过外婆房间的窗子,总可以将外面的景色一览无遗。家里花圃中的蔬菜们也整齐的沉睡着,星星总是比城里的更多、更大、更闪……沐浴星光的恩泽,夜虫偷走了二位老人家的梦,在梦中也要与夜虫共乐,于是那舒缓轻盈漫长的呼声鼾鼾而作了。
仍以为,若田地不被征用,若此情此景仍可保留,那么这间小屋将会是城市喧嚣后如此弥足珍贵的拥有!
望向窗外,浅白色的路灯如琉璃盏般散发着凄凄的光芒,灯舞迷离。冬风也激情的呐喊起来,麦子们竟陶醉般倾倒了,如最温柔的低头一样美丽,配风的笛音,沙沙而作。远远望去,麦浪翻滚,在爆竹声中迎春,烟花齐发,灿烂云霄。那么,此时大海的韵味与高山的淳朴又怎敌分毫?夜乡,既有城市的惬意,山林的宁静,又有高原的空旷,海浪的动人。你可赏星,可观景,可与至亲恰谈,可在摇椅上听风声、听自然,可再暖烘烘的泡杯茶,再配上淳长的音乐。累了便埋头于充满着樟脑味的被窝里,似乎带着丁香、幽兰的馥郁,美美的一梦,满满的归属于自由,驰骋可人,实为我心中的无与伦比!
伴着樟脑香安睡,梦里梦外尽是乡淳,小麻雀啁啾。亲戚们自由串门,浓浓的炊烟变成了云朵飘到各家上空玩耍,悠然自得。于是,兼并了四合院的热闹,圣马丁广场的神秘,蜈支洲岛的空灵,戴着“平凡”的头巾,熠熠闪亮。
而如今,大型的拆迁计划已快将这份乡淳残害得面目全非,我只愿乡淳永驻心间,此生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