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达夫用《故都的秋》勾勒了一个让人留恋的北国秋景,所以我感谢上天让我降生在这北国的土地。
北国的秋着实让人着迷。北风是呼啸着的锋利的刀,切断了枯黄的叶柄。落叶在空中打着旋儿,纷纷扬扬如雪花一般。我不曾从落叶的身上嗅到过忧伤,而是觉得这是叶子的舞蹈,一场完美的谢幕演出。落叶总惠普得很厚,踩上去是一连串清脆的声响。
这种深沉是只有北国才有的,只有北国的苍劲的山、浑浊的水和沉重的暮云才能称在这种情感。
南方是水乡,温柔得像水,像江南的水。江南的水多是悠长的小河,温柔地绕着一个很小的渔村,然后快活地从小石桥的肚皮下钻过去。
这种温柔几近妩媚,是承载不了刚烈的北国景观的。江南只能有一艘乌篷船,悠悠地在碧波清山间摇曳。西湖也只能由蒙蒙的烟雨,在氤氲的雾气中走过一柄柄油纸伞。北国的罡风不能在这里呼啸,西湖的碧波会被撕碎。
对于这点我有很深的体会。我曾经去过庐山,感受过那种让人心醉的秀美。
庐山上蓊蓊郁郁的树,还有清澈见底的山溪,都是活泼的精灵,有一种灵动的美。就连太白所谓“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壮丽,也只不过是一眼朦胧的细流。江南就是闺阁中粉面含羞的女子,而北国是结实粗犷的汉子。
北国的山鲜有绿色,满山尽是黛色的石头。北国的山石峻峭逼人,有分明的棱角。正是这样的浑厚有力,才被付得起茫茫的雪,才配得“苍山负雪,明烛天南”的壮丽。如果你不曾见过戈壁上的胡杨,你就无法理解北国的情怀。那是在满目的沙石中,忽然跃出的一道生机。胡杨总能在戈壁中成林,被风沙抽打的满目疮痍的叶子总能泛出令人欣喜的绿色。胡杨偶尔也会单个伫立在路旁,挺直了腰身,在大漠的裂缝中向天穹生长。
胡杨的根极长,大约有树高的几十倍。它就是这北国的儿子,深深扎根在大漠的风沙中。胡杨身上有大西北的精魂。
“风吹草低现牛羊”不过是表观上所能看到的,真正的动人在于大草原广阔的胸襟。草原上的牧羊汉子格外爽朗。大块的羊肉,大腕的酥油茶招呼着南来北往的客。
生活在北国大地上的人们,就像北国大地一样爽朗,就像北国一样坚毅顽强。在凛冽的北风中打马狂奔,在冰天雪地里凿开冰面钓鱼,在篝火旁边唱着北方粗犷的民歌。
所有置身过这里的人,都可以感受到空气弥漫着的坚强,旷野里奔跑着的豁达。
北国的人爱着北国的土地,我感谢你,这篇塑造了我的,雄浑的北国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