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那棵树,似乎依旧伸出他如盖的绿荫,为我遮挡着毒辣的阳光。
老家的院落,以前是土院,一下雨,就非常泥泞。院的一侧,有一棵魁梧的大树,幼小的我曾听奶奶说过他的名字,但现在的我早已记不清了,只记得很高,很大,我们三个小伙伴手拉手才能抱住他。
在我四五岁的时候,一放暑假我就嚷嚷着回老家,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回老家也并不是只有玩,每天还需要完成爸爸布置的作业,然后才可以和隔壁的小伙伴玩。吃过早饭,爷爷给我把小桌子搬到树下,我自己搬张小板凳,铺开书和作业本,一笔一划,认真的写起作业,爷爷端杯茶,坐在我旁边,乐呵呵地看着我。爸爸给我布置的作业,就是每天抄几张拼音。现在的我很是欣慰,在标注拼音的时候,也不用刻意去记哪个韵母在前就先标谁,i、u并列看谁的位置在后就标谁之类的,每次注音时,我也就顺手一标都正确,这一切应该感激那个时候爸爸给我布置的这些作业吧!
下午的太阳正晒的火辣,完成作业的我终于可以和小伙伴们嬉戏了。树下,我们折纸,拍画片,踢毽子,跳绳,斗草,掐花,奶奶午睡后也会拿来针线活,坐在我们边上做。有时,我们全家聚在一起,奶奶拿个大蒲扇扇凉,和大人们闲聊。那棵树上,有时也会响起知了的鸣叫,顺着声音,偶尔会发现知了就趴在树的低处,这时我就让奶奶给我捉知了,用一根细绳拴住它,看着它扑棱扑棱地飞,边飞边“知了,知了”地叫着。
我上小学了,功课也渐渐多了,回老家的次数也就不多了。
隔了好久,因为家里有事,我跟随爸爸妈妈回去了。走进院子,那棵树不见了,消失的无影无踪,院中有交叉的线,跨过线,跑去一看,不深不浅的坑里,还有点残留的树屑。我便问奶奶,奶奶平淡的说:“那棵树已经被砍了,我们打算把院子打成水泥地。”我有些迟疑,我不知道说些什么,朝树坑的方向望了望,就出去了。
又是一个周末,我又回到了老家。通向村庄的路也大都是水泥路面,车子一直开到了老家院落门口,院子里原先那棵大树的地方,成了一片广阔而又干巴巴的水泥地面,院子里也敞亮多了,没有了高大的树,也没有了一丝的杂草。以前大树的地方留有两个坑,我问奶奶,奶奶说:“我和你爷爷呢,打算种核桃树和葡萄树。”
大概也有三年了吧,核桃树上还没结一个果呢,我也没有吃到一颗葡萄。哎!
我突然地想念那棵树,想起树下的我,想起树下和家人在一起的时光,我的心已飞向遥远的地方。
现在的我,或许已习惯了这平淡的夏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