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一扇窗户,你能够看到什么?曾有个病人向他同室的病友说:我看到了蓝天、花园和孩子们。当他的病友终于如愿以偿搬到窗边时,却只看到一堵白墙,然后便幡然悔悟。
是有人刻意筑墙将蓝天、花园和孩子们隔开吗?眼前听见、心中所思并非一定真实,视界就由此铺开,那是独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一扇窗。在那里,拆墙还是筑墙,不会由别人来决定。“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把火,而走过的人只看到烟”,所以梵高因为艺术之火不愿拖累弟弟而不惜客死他乡,所以一位音乐家因为嫉恨之烟恐吓莫扎特写下《安魂曲》……透过窗子看到的视界是一幅画,或雅或俗,或阔或窄,或善或恶。
而视界又常常为外物所扰,如同窗子蒙尘或涤净一般,常有模糊清晰之分,富贵之家不知饥餐寒衣,所以大多不恤贫苦;碌碌之人不知天空之广阔,所以大多苟且活着丧失精神;温室里的人不知生活道理,所以最终在错综复杂的网中难以自拔……视界基于眼前之景,若是不经过心中检验、思想的反省,便极有可能失了颜色和形貌,用而无所用了。
但“视”的境界又由心生,若“心”带着强烈的主观情绪,或是本身有着差异,看到的、认识到的同一个世界,就如一个万花筒一般,透过小孔,是各种各样的视界。“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种了芭蕉,却怨芭蕉”就是在一定的情绪意识,价值观乃至世界观的导向下,产生的现象。
那么,既然每个人的视界不同,人们又是如何做到将自己的视界与生活完美相融呢?
由于视界不同,每个人的想法会有相似和不同之处,这看似人与人之间,人与社会之间有着难以调和矛盾,其实不然——真正视界广阔而深邃的人,有着自己的智慧,是智慧和经验让他们认清自己的视界。曾有人故意刁难齐白石先生,想请他作画,画出“十里蛙声”,而齐白石先生也不恼,然后便作了《蛙声十里出山泉》,用的是纵幅,一条小溪自远而近,从小流到波涛,画的下游隐约看见能够辨认出的蝌蚪——水流潺潺,蝌蚪在下游悠游,不禁让人联想,溪流的上游,十里之外,一定会有青蛙,从那里,蛙声传来。面对刁难,甚至困境,有人只能纠结于画中如何出蛙声,而有人却能捅破“窗纸”,达到他人不及的境界。
拥有不同的视界,代表着不同的精神世界,那才是心灵与世界的精彩所在,毕竟,谁都不想像楚门一样,活在一个如同摄影棚一般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