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二楼的后面有一片怪怪的小草丛,从草丛的弯曲小道往里面拐去,会有一个圆形花圃,小花圃里总是盛开着一些奇奇怪怪的花朵,不知是什么花,更像是从哪个山沟沟里挖出的“野货”,但总还是透着些别样的滋味,有的时候还会有几只不胜寂寞的小蝈蝈在野花中间哼着小曲,样子很是滑稽。
这些东西偏偏不是谁都能瞧见的,或许只有我这读二、三年级的无事毛孩子才能看见罢了。
我总会拐到草丛里,绕上几个弯弯去看那些景致。不想,还有人与我一道也同在花圃里,更像是“春色满园关不住”的好景。总会有人看见吧,我轻声走上前去,看看这“抢景人”是谁……
当我和爷爷初识后,我真的被这“小老头”逗乐了,我也就频频的来这小草丛的花圃中拾趣。
爷爷是“挖井人”,这方圆半亩地的精致也是他种下的,他却总不嫌弃我这个“抢景人”,还不倦的教我写种花草的技巧,我倒有几分歉意,歉我之前嫌他抢景,不过他也真真是个“花迷”。
一天,我见他在种芦荟,就蹲下去看他种,“怎么?种花你也喜欢!”我点点头,“这种芦荟呀,要先把它放进去,再放土,要不然根不实,待它长大后会倾倒,不能活,其实这小东西和人一个样,有灵性,养得好了,它就会把最美的一面展现给你。”他笑着看看我,“你说呢?”满脸的慈祥中透着幸福,我点了点脑袋,表示赞同,他笑着把这一盆“宝贝”搬到花圃,浇起水来,就像一个母亲在拍着自己的宝贝入睡。
爷爷读报时是十分认真的,当然,报纸的题目一定是“养花日报”,他总是坐着花圃边上的小桌上,用笔抄下上面对他有用的语段,有时,抄的麻烦些也会拿剪刀裁下关键信息,贴在一个小本上,他总是带着一个老花镜,眯起眼睛,看不清时会叫我给他念,他对于“花”从来不含糊,有时一念就是半天,我倒是没有什么,可他却拿着笔在纸上亲自抄写,累了就拿来一盆花观赏一番,记得一次他给花浇水后把耳朵凑过去听,“多美啊!”我还能回想起他的语气,他把眉头皱了起来,生怕把这种气氛破坏了,我也把耳朵放到这些生命前,也生怕打扰了整个音乐会的演出,在一个明朗的下午,一个老人,一个孩子,还有几盆小小的野花陪着,时间慢慢的流逝……
过不了几天,我又跑到花圃里,爷爷在等着我,更像在等着小花的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