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一大早起来,外公就对她说:“星星,多穿件衣服,我们今天去赶场。”
“赶场?赶场是干什么呀?”星星睁大了眼睛。
“就是去赶集。在那里什么东西都有买,我们也可以去卖一些东西。”外公边说边往竹背篓里装东西。有干蘑菇啊,干辣椒,还有一些板栗……
“好啊!去赶场了。”星星高兴得跳了起来。
星星穿上棉衣,套上棉鞋,背着自己的小布包,蹦蹦跳跳地跟在外公外婆后面。自从爸爸妈妈把星星从城市里送到外公家,星星一次都没从这条小路走到山外去。
一路上,星星听到小鸟在树林里欢快地歌唱,好像在分享她的快乐。突然,星星眼前一亮,看到山上有一片白得耀眼的花儿。
“哇!冬天还有这么漂亮的花呢!”星星十分惊喜。
“那是山茶籽花,到明年会结山茶籽。用山茶籽榨的油可香了。”外公告诉星星,“不要去摘那些花,摘一朵花就少了一个山茶籽,可惜呢。”
星星点点头说:“嗯,看着也觉得挺高兴的。我明年要来摘山茶籽。”
一路上,星星与外公外婆说说笑笑,一会就来到了集市。集市上可真热闹啊,真像外公说的那样,卖什么的都有。外公放下竹篓,在地上铺了一张油布,把干辣椒、干蘑菇和板栗摆上去,拿了个小凳子坐在一旁。
“这样会有人来买吗?”星星担心地问。
“好东西自然会卖掉的。”外公自信满满地说。
“老头子,你带星星去逛逛,我在这守摊吧。”外婆对外公说。
“好吧!”外公牵着星星的手,“我们赶场去咯。”
外公牵着星星的手,来到水果摊位旁。一个大爷竹篓里金灿灿的桔子吸引了星星。外公看出了星星的心思,便走过去问:“这个桔子怎么卖?”
卖桔子的老大爷腼腆地说:“本来是卖一块的,买多点就卖八毛吧!你尝尝,可甜了。”说着,老大爷剥开一个桔子,分成两半,一半给外公,一半给星星。
“给我们称十斤。”外公尝了一瓣说。
“买这么多吃得完吗?”星星轻轻地拉了拉外公的衣角说。
“这种桔子叫雪峰蜜桔,周总理题名的呢,皮薄汁甜,你妈妈也很喜欢吃,等你妈妈回来了,还要多买一些呢。”外公笑着握紧了星星的手。星星也吃了一瓣桔子,果然很甜,还有淡淡的清香。
外公一手提着桔子,一手牵着星星,说:“星星,喜欢什么,跟外公说啊。”星星点点头,她的眼睛都忙不过来了。穿过水果摊位,来到卖肉的摊位前,外公在卖牛肉的摊位前停了下来。
“这牛肉怎么卖呀?”外公用手摸了摸牛肉问。
“十五块,不打水的。”卖牛肉的年轻人认出了外公,立即变得更加热情,“呀,是王伯伯啊!那就做进价卖给您啦!算十二吧!”
“那就给我称八斤吧!”外公笑着说,“小六子,你不会亏本吧?”
“不会拉!王伯伯您放心,做生意的哪会做亏本生意啊!”小六子笑嘻嘻地回答,“称这么多,准备过年菜了吧!”
“是啊!我女儿女婿要回来过年呢,我女婿喜欢吃牛肉呢。”外公说得喜上眉梢。
告别了小六子,外公又带着星星继续逛。逛着逛着,他们被一个扩音喇叭发出的声音吸引了:“快来看,快来瞧,新鲜的野味,绝对正宗啊!”
外公拉着星星,挤开人群,来到野味摊前。一个大铁笼子里关着各种野生动物:有野鸡、野兔、鹭丝、黄鼠狼、獾,还有松鼠。
“松鼠,外公,你看那个松鼠,也是大大的尾巴,红红的皮毛……”星星发现铁笼的一个角落里有一只受伤的松鼠。
“让我去看看,如果是只母松鼠,也许就是那只松鼠的妈妈……”外公打开笼门,对正在喊高音喇叭的老板说,“让我看看这只松鼠。”
外公把松鼠轻轻地提出来,发现它的左后脚受了伤,低头对星星小声:“是只母松鼠呢。”
“是母松鼠呢,五十块卖给你!”那老板虽然在喊着高音喇叭,却听到了外公的话。
“五十块,太贵了,便宜点吧!”外公摸摸口袋,和老板还起价来。
“那就四十五,少一块不卖了。”老板继续喊高音喇叭,“快来看啊,快来瞧……”
“你在这贩卖野生动物还有理了,二十块卖不卖?”外公皱着眉头说。
“你管得着吗?又不是偷的,是我自己在山里打到的……”老板极不耐烦地说,“三十块买就买,不买就走开!”
“外公,一定是那只小松鼠的妈妈。”星星焦急地望着外公民,“外公买了吧,别的东西我都不买了。”
“好吧!”外公从口袋里摸出三十块钱,小心翼翼地把松鼠从铁笼里提出来,放到星星怀里。
松鼠不知是害怕还是冷,在星星怀里不停地抖着,四处张望,逛躁不安。星星抚摸着松鼠,温柔地说:“别怕,我带你回家,回去找你的孩子。”松鼠慢慢平静下了,竟然在星星怀里睡着了。
星星和外公来到外婆的摊位前找外婆时,外婆竟然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卖完了,坐在小凳子上点钱。
“老头子,咱们家的干辣椒最抢手,明年还要多种点。”外婆骄傲地说,“刚那些干辣椒就卖了百把块钱。”
“好啊,好啊!明年把东边山坡上那几块地全都种辣椒。”外公边说边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吧!”
这时,外婆发现了星星怀里的松鼠,说:“买这个东西干嘛呀?山里这东西多得很。”
“它……它受伤了。可能是那只松鼠的妈妈……”星星带着哭腔,低声说。
“原来是这样啊。好吧好吧!”外婆抚摸着星星的头说,“星星要买就给买呗。”
回到家,星星在外公的帮助下,给松鼠的后脚做了简单的包扎。外公说:“幸好是气枪打的,子弹已经不在里面了,要是那种铁砂枪打的,就更可怜呢……”
晚上,星星抱着松鼠坐在床上,说:“前几天,我们家来了一只小松鼠,说要找妈妈。那一定是你的孩子吧。”
松鼠妈妈不作声,只是含着泪点点头。
走了一天的路,星星已经很累了,她一边抚摸着松鼠,一边说:“我外公说了,受伤了要好好休息才好得快,你快点好起来,就可以去找你的孩子了……”
第二天,星星一醒来,已经看不到松鼠的影子了。它走了。星星的心里空空的。
“别担心,它的伤不是很来重,应试快要好了。它是担心它的孩子才急着回家的。”外安安慰她说。
两天后的一个早晨,星星一睁开眼就看到枕头边上有两颗山核桃。星星兴奋地跳起来,拿起核桃就往厨房里奔:“外公,外婆,那只松鼠一定好了,还找到了它的孩子。瞧,它们昨天晚上来看我了,还给我带来了礼物。”
“没错,它们是来看你这个小懒虫了。”外公笑眯眯地说。
厨房里,灶前的长木凳上,正坐着一大一小两只松鼠,安静地看着星星,眼睛里映着火光,一闪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