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吱呀”一声开了,妈妈小心翼翼地从门缝里钻进来,尽管声音轻微,可心烦的我还是听到了。我放下手头的笔,转头没好气地说:“妈!你别来了!没看见我在做作业吗?我四肢健全,不用你倒水!”
最近几天,作业做起来总是不顺手,写作文也没思路,有时十点还不能入睡,这些都使我心烦意乱。妈妈似乎也发现了我的异常。每天晚上我做作业时,总会倒水给我喝。可一杯水能起什么作用?又不是魔水,喝了以后,“唰唰”几下作业就完成了。
想到这,我怒火中烧,眉头紧皱,发疯似的奋笔疾书,再抬头看时,白开水早已冷却。我赌气一口喝下它,心中涌满了苦涩。
等心潮渐渐平静时,我转头向门口望去,妈妈端着水,在门外探头探脑,我的心像被棒子槌打了一下。妈妈不因我的粗暴无礼而生气,而是用海一样的胸怀包容我。我定定地看着妈妈,皱纹已悄悄爬上了她的额头,白发赶走了黑发。无情的风刀霜剑在她身上刻下痕迹,生活的艰辛压弯了她的脊背,可她牵挂的仍是我。那热腾腾的白开水包含了妈妈对我的爱,而我却不领情,把她当作发泄桶……
我从妈妈手上接过水,白开水雾气腾腾湿润了我的眼睛。我举起水,一饮而尽。
有时,母爱就在一杯白开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