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下着寒雪,乌鸦在天空盘旋,一个骨瘦如柴的男孩低着头,独自走在热闹的大街上。
他叫阿四,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儿,由于自己身上奇臭无比,没人愿意和他交朋友,而他却一直认为友情如蜂蜜一般甜。
“你好,你需要我帮忙吗?”忽如其来的声音惊醒了正躺在垃圾堆旁睡觉的阿四,“你!你是谁?”阿四惊讶道,他从来没有料到过有人会跟他打招呼,而且还是个相当干净的人。眼前这个人,衣着干净、皮肤白晳、动作优雅,一看就知道是个富贵子弟,“我看你躺在地上,怕你着凉。”“谢谢你的好意,我不需要!”阿四不耐烦道,“别凶嘛,我叫吴凡,你叫什么名字?”“阿四!”阿四相当讨厌这些富贵子弟,不是因为别的,单是因为他们害死了自己的家人,他就憎恨这些富贵之人。“喔,阿四,很好听的名字。那你为什么在这里睡觉呢?”“还不是你们害死了我的家人。”吴凡脸红了,阿四没有理他,而吴凡也不知跑向了哪里。
太阳的余晖洒向大地,几个小孩在被染了色的古树下嬉戏,就连平时工作繁忙的大人们也和自己朋友互相交谈。但是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巷子却有一个孤独的影子在那里忙碌着,没人敢靠近那个巷子,不光是因为里面很臭,而且里面还有个比垃圾还臭名昭著的阿四。就在阿四走到巷口时才发现。吴凡原来一直蹲在巷口。“你在这干儿嘛呢?”阿四笑道,“哼!人家对你怎么了?你非要骂人家!”吴凡抱怨道,“你怎么像小姑娘一个样啊!”阿四笑道,吴凡把头一回,根本不理正在说他的阿四。“好啦,别生气了。”阿四彻底没辙了,而吴凡呢,却哈哈大笑。阿四因被这般羞辱而蹲在一旁生闷气,吴凡在这时停止了大笑,他走到阿四身旁,拍拍他的背,笑嘻嘻的说:“我俩做拜堂兄弟吧,我,做大哥。”看到吴凡那神采奕奕的样子阿四的心里极不爽快,于是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站起来拍着自己的胸脯说:“要当也该是我当呀,就凭我的见识比你广。”哼!你要当大哥可以啊,只不过……”吴凡奸笑道。
“不,不来了,我让你做大哥!”阿四气喘吁吁道,“哼!现在承认我是大哥啦!”吴凡洋洋得意道。”喂!吴宝,该回家了!”“喔,这么快?我还想再玩一会儿呢。”吴凡无奈道,“你快去吧!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阿四竟唱起了歌。“明天见。”吴凡向阿四挥了挥手之后跑了过去。“这小子还挺有趣的。”阿四喃喃道。
秋姑娘来到了森林里,一片片黄叶像一只只蝴蝶在空中飞舞。只有松树和柏树的叶子是绿的,他们挺直了身体,威武地站在山坡上。
“阿四!我,我来了!”吴凡气喘吁吁道。“嘛呢!你干嘛!”阿四翻白眼道,“嘻嘻,我可是大哥喔!”吴凡把手搭在阿四肩上调皮地说道,“好,我承认你赢了!”阿四非常生气,他竟然输了,他实在想不通,就一个动作就让自己生不如死的了。而他也不知道,明天,就是他与吴凡之间友谊的信条失踪的一天。
天刚蒙蒙亮,阿四就在跑向吴凡家的路上,吴凡告诉过他自己的家在哪里。而他之所以跑这么快是因为他有一个预感:吴凡要走了!他的衣服被汗水浸透,眼睛血红,原本红彤彤的脸被寒风撕裂了,他不痛、不乐、不悲。
昔日辉煌的大院已被白雪覆盖,夕阳把雪映得血红。滚烫的泪水从阿四的脸上滑落,晶莹滚烫的泪珠融化了冰冷无情的红雪。阿四颤巍巍地捧起被雪覆盖一半的信:给阿四:秋天,是浓的化不开的水,似能捧起又从指尖流过。
秋天,是乱的解不开的结,似能解开却又重新纠结。
秋天,是甜的舍不下的蜜,似能戒掉又经不住索取。与你,快乐。我,不舍。吴凡。
阿四低着头,眼睛湿透了。大街上,行人对他指指点点,他不恼。乌鸦在天空嘲笑着人们,寒雪侵蚀着这个世界。渐渐的,慢慢的,阿四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友谊,是浓的化不开的水,似能捧起又从指尖流过;友谊,是乱的解不开的结,似能解开却又重新纠结;友谊,是甜的舍不下的蜜,似能戒掉又经不住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