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您站得离我远了,所以我堂而皇之的“视而视”你的疼。
——题记
我总嫌您唠叨,三两句重复啰嗦了一点就大声感叹您的更年期提早来报道了,可是您唠叨的岁月,真的少得可怜。
因为您站得离我太远了,您隔在了几千里外的地方,也隔在了我心底那扇斑驳的大门之外,您想要敲门,又怕一不小心惊醒了我,让我表露出更多的唯恐不及,您难过,我知道。
您头上的母性光辉闪的明亮,只是我一瞥见它,就择路而逃,我惊慌的东西太多,你永远不离口的“学习成绩”,你潸然落下的泪珠,每一颗都饱含了浓重的期望,让我压抑难受,沉重难行。年幼的时候还明白这是理所当然的责任,成长了一点,却得知了所谓的“人道主义”,于是举着叛逆的标语,和您歇斯底里的叫喊。
我不是个坏孩子,可是我忘了怎么爱您。
成长是个潜移默化的过程,它潜移了我,也默化了您。您突然变得“宽宏大量”,不再限制我的思想世界,不整天唠叨这个唠叨那个,不再挂着泪珠说任何一句让我沉重的话语,不会每件我不懂的事都手把手的教我,您说我是个有主见的孩子,刚开始我还满心欢喜,到后来却是觉得,我是真的寂寞了。
长达一个多小时的电话缩成了三言两语,您忙我知道,所以常常我捧着电话听您挂断的嘟嘟声,没有责怪只是有些失落,感觉融不进这个世界的时候,想打个电话对着您好好哭一场,结果,是真的哭得惊天动地,在您忙得再也不肯多损失一分钟于我的时候。
人真是奇怪的生物,拥有的时候嫌恶的推得远远的,没有的时候,拼着自己的小命去怀念,可是您的样子变了太多,我像您当初对我一样变得束手无策。
请原谅我不肯再依赖你了,放寒假回家,所有的行李堆积在路边,我承认我有时候看起来很万能。对于一个孩子,我能够自己做的已经算很多了。可是当看见许多父母欢天喜地的来接自己的孩子,想起您对我说:“你都快成年了,这点小事都不能自己做”的时候,忍不住红了眼眶,我不能说服自己不怨恨您,我没有能力回家,最后还是咬牙搬走了东西,拖着大箱子,拿着大行李,家里有奶奶,我却真的觉得我没有家了。
新的学期,帮我报完名,你又要去外地了,临走时要拉着我拍大头贴,我却满心的不情愿,镜头前你笑的灿烂,只是机器不懂人的期望,照片上的你,苍老在脸上刻骨铭心,你噙着淡淡的无奈,拿着那张我的年少与你的苍老交织成的相片,说:
“你看,妈妈真是老了。”
我沉默着快步走出相馆,我怕我忍不住,悲伤就溢出了喉口,只是因为你站得离我远了,我就堂而皇之的“视而不见”你的疼。
只是想告诉您,对不起,我其实真的不是个坏孩子,只是因为,你站的离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