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携着寒假渐渐地走远了,春的气息充斥在周围。信手一抓,放在鼻下,似有春的味道。此地春如此,不知他处春何如。蓦然想起,我曾领略过那里的春。
深邃的琥珀,松橡环拥,“四周的山峰突然地从水上升起。”岸边,一个木屋,一个人。他闲来垂钓,他忽复乘舟,“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他为我们演绎的是一种西式的高蹈情怀。
初春,在书中与他对坐,沏一壶香茗,听冰裂开的声响,看冰花飞溅的景象。终于,太阳的光线形成了直角,暖风吹散了雾和雨,更融化了湖岸上的积雪。雾散后的太阳向着一个褐色和白色相间隔的格子型的风景微笑,而且熏香似的微雾缭绕着呢。旅行家从一个小岛屿寻路到另一个小岛屿,被条条淙淙的小溪和小涧的乐声迷住了。在它们的血管里,是冬天的血液流淌,并从中渐渐失去。湖畔春景图的主体,在梭罗的笔下仿佛注入了生命,展现给我们的是一帧帧连续动画。举杯欲啜时,依稀听到一些声音,似曾相识却又久而未闻。最初听到很微弱的啾啾之声穿过了一部分还是光秃秃的、湿润的田野,那是发自鸟雀的,如冬天最后的雪在淅淅地飘下,触地。在这样的一个时候,历史、传说等一切启示的文字都敌不上那溪流向春天唱的赞美诗。叮咚的溪流,雪花的消融,润湿了那一抹抹绿。
小草像春火一样在山腰上燃烧起来了,好像大地送上了一个内部的热源来迎候春天的到来,而火焰的颜色不是黄的,是绿的——永远的青春的象征。那草叶像一条长长的绿缎带,从地上流出,流向下一个季节。山谷里,回响着冰消融的声音,如一座钟,无声却有声的地敲着,欲昭示着春日已至。
渐渐地,春日在他的笔下流过。次年九月,他继而也结束了这段生活。
我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恰在这个时间,恰在这个地点,透过时空,与他对坐,共赏着这湖畔的春,缄默沉思。
只言片语难诉读后思绪,唯有亲自浸入其中,涤灵魂之尘土,褪心灵之冗杂,方可获自身升华。
“破晓的,不仅是黎明”也有思想的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