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开,可缓缓矣。——题记
又是金秋了,绿茎上的菊花缓缓地开了,不大张旗鼓地开了,在萧瑟的秋风中为秋天添上了又一种颜色。
小时候,爸妈工作忙,我又没到上幼儿园的年龄,便被母亲寄在了奶奶家。奶奶家是一栋两层楼高的小宅子,前后都有一个不大的草坪,却种满了我现今都不为全知的花花草草,就像鲁迅笔下的百草园般。
草地上,井也是有的,即使上面遍布青苔,我还是一次次地坐上去,再一次次地摔下来。我那时的玩乐也仅限于此了。在春天,我百无聊赖地趴在地上看着各式各样的花草。因为是春天嘛,大多数花都开了,小草地上都变得五颜六色的,就像一条被打乱的彩虹。
美丽的,朴素的,鲜艳的,浅淡的花都见过了,有些更是尝过了,自然想找点特别的,就这样,我找到了一株竟没有开花的植物。奶奶曾跟我说过:所有的植物都会开花的,只要它还活着。我立马就产生了质疑,跑过去问奶奶。奶奶顺着我指的方向,睁了睁略微浑浊的眼睛,拍了拍我的头,似笑非笑地说:“她也是会开的,一切都会开花的,只是现在还不是她的季节。”
从那以后,我就天天守着那株其貌不扬的小植物,想一览他开花时的那一刻,为此,我还时不时地从爷爷种水稻的化肥中抽了一点撒在她边上的泥土上。两个月过去了,三个月过去了,她除了个长高了一些,在一群早已凋谢的花草中鹤立鸡群外,别无变化。
我于是又屁颠屁颠地跑去问奶奶,这次我问了一个准确时间,奶奶的回答是:一个月后。漫长的一个月过去了,果然,不出奶奶的预料,她如约开了。
看似柔弱的茎上,鲜绿色的萼片,嫩黄嫩黄的花瓣,惹得久别的蜜蜂们再次光顾我的小草坪。从地上站起来,在深绿与浅绿之中,竟有如此多的花,白的,黄的,紫的,都像她一样。
“这些花叫菊。”奶奶不知什么时候从后面走了过来,“她们不像牡丹之类的在春天争奇斗艳,而选在秋天,萧瑟而不与暖意沾一点边的秋。就像湘军统帅曾国藩一般,只有真正的伯乐才能挖掘出他的大器晚成。”
那时,我的心中只有大大的疑问号,只知道他小时候不聪明,长大后很机智而已。
直到我长大,才渐渐明白那朵菊。小学时,五年级在班上只算前几,并不能占据那顶尖的位置,直到我闻到那醉人的花香,我就小心翼翼地跟到她身后,冲到了他们都没有达到过的的高度。
即使人生中有风雨,没关系,跟着花香走,让她带着我,走进那从未有人探索过的丛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