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多少次听到时钟的秒针嘀嘀嗒嗒、有规律地一圈圈地转着,心里莫名的波涛掀起,又很快地风平浪静。我知道,那是时间的声音。
时间像一个调皮的孩子,来无影去无踪。当你发觉时,想抓住他,却好像从指缝间溜走了。是的,时间是一去不复返的。
在我的记忆中,感情最深的便是奶奶。两三岁时,奶奶抱着我走出家门,带我去看外面的“世界”。我们常在离家不远的公园游玩。那时,奶奶身姿矫健,快步如飞。而我依偎在她的怀里,听着那强健有力的“咚咚”的心跳声,很有安全感。过马路时,奶奶总是把我抱起来,生怕磕着碰着。玩捉迷藏时,奶奶总能一下子把我找到,露出月牙的眼睛,“哈哈”一笑,对我说:“呦,抓住你啦!”我也总是因此笑得前仰后合。
那时的我年纪小,还不知道时间的存在,只是觉得和奶奶在起,便有安祥和快乐。现在的我,已比从稚嫩的婴孩长成婷婷的少女,早已在记忆的河流中读出了时间的存在。为什么奶奶原本乌黑的头发会变得如此苍白?为什么她明亮湿润的眼睛会变得混浊干涩?为什么她说话的声音也不像原来那么清脆,脸上的皱纹也逐渐增多?对,是时间让我知道了答案。
时时挥舞着它果决的刻刀,将稚嫩雕琢为沧桑,将胆怯雕琢为无畏,把她曾经的年轻貌美削掉,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皱纹……
我长大了,懂事了。翻开以前的照片,再看看现在的照片。在同一座拱桥上,两个人,我和奶奶。这一切都没有变。可是,终究有什么是要变的。
从前,我很挑食。奶奶就变着花样给我做饭。夏天做奶昔,冬天煮热乎乎的汤圆。夏天,每当一滴滴冰凉香醇的奶昔滴入杯中,我的心底早已发出迫不及待的呼喊。这是我的最爱!五六年过去了,场景还是一样的。变得只是奶奶举起杯子时颤抖的手,只是走路时摇晃的身体,只时满头白发再也找不到一丝黑发……
有的时候,我好恨时间,恨他为什么要走得那么快。十三年,如风一般吹过,雨一样落下。你就不能让我把那些回忆记得再深刻些,任时间的风雨冲刷也能有清晰的印痕吗?
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岁月的车轮沉重地碾过,留下了两道轮印。可是风吹过、雨下过,那些东西是否还存在?我们无法回头,只能毅然前行。对,千万别回头,做好现在的一切,不然会来不及的!
这就是时间的声音,你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