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还想得起多年前那些可爱的小习惯?在书页的一角画动画,在扉页上写一段话当序言,把一些亮闪闪的小东西收集在月饼盒里。当我们浏览手机时,往往看到这样类似的小测试:“你刷手机的姿势是以下哪种?你会选择餐桌上哪个方位的座位?这能看出你是××类型的人。”
我们总是恍然大悟:确实哎,我就是这样性格的人。难怪我有这种习惯!机械化的程序已经为你设计好了一个一个“坑”,等着你像产品一样对号入座。慢慢地,我们忘了自己原本是什么样的,忘了要去往何方,早已记不起曾经的摸样。
我认为世界互联网论大会在乌镇举办是有原因的。虚拟与现实交汇更能觅得真我。在与现实社会逐渐脱节,在你感到力不从心时,去古镇上走走,等待你的摆渡人。
青石板铺就的路,被夹缝中的苔藓染得更绿了。街边的商铺林林总总,牌匾是用红木制成,刀刻的毛笔字更显年代久远。氤氲的雾气挟着香气从店铺中飘散出来。玉带似的河道绵延向前,拱起的石桥穿连起整个古镇。
河边站着一位船娘。她笑盈盈地来到我们面前,推荐着这个小水乡的特色。她邀人们上了船,干练地撑起船桨,船晃到了水面中央,摇碎了刚才的一方宁静。她用当地的土方言唱起空灵的音调,和着水波的摇曳,婉转升降。
一股淡淡的酒香飘到了鼻间,抬眼一看,是一处酒窖。船娘用尖细的声音喊道:“翠姨!我又给你拉客人来了,怎么好好谢谢我呀!”对岸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下了船便进了店,院里摆满了褐色的酒坛。翠姨语气软糯,说这是绍兴酒、桂花酒、女儿红……她为我们倒下了一碗透亮的米酒缓缓注入,胖大白软的米粒无声地翻滚。时光彷佛醉在了这一刻。
坐在窗边,看窗外行人步履悠闲,院里的小狗和孩子在嬉笑玩闹。我们置身在网中却全然忘了做那受控制的机械动作与表情。翠姨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去了后面的厨房端来一笼窝窝头。我们忙推辞。她说,当我们自家人,看着亲切,有很聊的来。金黄色的窝窝头在朦胧中显得十分耀眼。她暖暖地笑着,看着我们。她就像这白米粒一样可爱,就像门前这河水纯净透明。我想,每个经过这儿的人都能记住这窝窝头的味道吧。
“左脚迈出的黎明永远被右脚追随的黄昏赶上。时间里,季风一目十行读乱我的字句。在我的余生里,我的足音是否能够铿锵?”如果是我撑起船桨,结果是否会不一样?
她们仿佛局外人却又置身其中。在被互联网织就的世界密不透风时,她们静静等候着。每天看夕阳忽升忽落,等待着步履匆匆又茫然失措的我们。她们唤起了曾经温暖的记忆。
当灵魂已经超越步伐就变成了摆渡人。
当世界高速旋转向前,她们却放慢了脚步。当我们只会机械地思考,她们还守着自己的初心。等待着,只为渡那一方水土,一方人。终有一天,我们停下时,去仔细想想,想想我们曾固守的心灵。试着撑起船桨,会发现世界上还有更值得留念的东西。冲破束缚我们的大网,设定属于自己的世界。
撑起船桨,摆渡纯净的心灵,会发现
在我时间的长廊里,有你的影子在跳跃,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