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尽自己的努力积极地去影响这个世界,不也是一道风景吗?
而我们所说的风景,自然是要靠人们来创造的。也就是说,建设风景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卢作孚堪为此中表率。当他率民生公司进行“宜昌大撤退”时,那场长江上的“中国的敦刻尔克”不知引得多少人感怀?不知是怎么的一副风景?也正因此,卢作孚成为了中国近现代史上一个熠熠生辉的名字。试想,倘若没有卢作孚,且不说给国家带来的损失会有多大,单是这极具教育意义的风景的消失,便足以令人哀惋了。
既然我们需要风景的价值,那么我们就需要建设更多有意义的风景,而这离不开的就是建设。换言之,我们的行为应当是积极的、建设性的。
因此,我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鲁迅与柏杨,正如鲁迅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中国人。我之所以厌恶这两位,只是因为他们的破坏性行为。建设的对立面是破坏。
当他们笔下的文字似乎一下下叩击心灵时,我心中明白,面对万事万物,他们只是一切踏倒,全无建树。纵使眼前风景再美,他们也只是踏倒了事。
可不是,鲁迅痛斥国民劣根性,可并未指明出路;柏杨痛心于所谓酱缸文化,可从未指出如何加以改进。其实,他们所批驳的事物中是有着美丽的风景的,比如国人个性中优良的品质。可是他们不管,这也便是他们破坏性的可怖之处,即只要事物中有糟粕,便无视其中所蕴含的风景而一概推倒之。
与这两位形成对比的是,卢作孚从来不是个极具破坏性的人,他骨子里更多的是一种使命感式的建设性,这便是他的人格风景所在。
少年时,他与恽代英的殊途同归之约,注定了他身后留下不平凡的风景。倘若没有使命感,他会那样热衷于建设祖国吗?他的使命感,源于他的思想风景。他曾说:“最好的报酬是求仁得仁——建筑一个美好的公园,便报酬你一个美好的公园;建设一个完整的国家,便报酬你一个完整的国家。这是何等伟大而可靠的报酬!”因此,他满心喜悦地建设着风景,只求这风景的报酬。
他的所作所为,只是因为他深知一个国家要谋发展,所离不开的还是建设,而值得建设的,都是最美的风景啊!因此,建设性的行为实在是最可贵的。
有人争辩说,鲁迅与柏杨破坏性的行为背后是内心的风景,是他们建设性的心。对此,我只想说,文学批评只能在建设性姿态下进行,空有心而无行为谈何建设性?更算不得风景了。
真正的风景是什么?是抗战期间卢作孚留下的重庆北碚,是卢作孚的人格光辉。这北碚,是真正的建设性的风景,是卢作孚前行时身后留下的风景。这北碚,也造就了卢作孚的人格风景。
然而,不得不提到的一点是,这道美丽的人格风景在一九五二年的二月自杀了。尽管他看不到此后发生的事,但我想他的心中应当知道,此后的二十多年,即便他活着,他也建设不出什么风景。
这二十多年,是破坏性主宰的二十多年,风景是不断被破坏、踏倒,而非被建设。大跃进,生产的风景被破坏;文革,思想的风景被破坏。毫无建设,何来风景?
反观当下,在这个高速发展的时代,建设应当是一个恒久的主题。“唯建设,方有风景”应当为我们每个人所知悉,如此,中国必将傲立于世界之林。“前事不忘,后事之师。”痛定思痛,只有多一点建设性,少一点破坏性,明天的风景才会更美。
只有当我们调动自身的建设性,我们的身后才会留下美丽的风景,我们的人格才会如卢作孚一样成为美丽的风景。
让我们携手共建最美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