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在想,一个人若是手头、桌上、枕边都放着一本好书,那么这个人必能够使满屋充满书香之气。所谓一本好书在手,胜似千金在握。闲聊时,信口道来,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无所不晓。更有梦醒时分,泪沾湿了枕头,回想起书中的只言片语。只道是,今夜正好眠。
我相信,有一种永恒叫经典。何谓“经典”?这倒让我想起了一个成语——引经据典。我姑且自圆其说一番。成语的意思是引用经典中的语句或故事。那我便要问,这经典中的语句或故事又是从哪儿来的呢?有人说,这是从更早的经典里提炼成的。如此一来,便像在晒谷场里筛谷子,留下的全是粒粒饱满,在阳光的映衬下愈发显得金光闪闪。或许这便是经典的力量吧,如此经久不衰。
个人认为,我们看书不在于数量,而要关注的是质量。许多人经常能够高谈阔论,说自己如何看过各种诗词曲赋、经典书籍云云,然而问及书的内容时,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大概,可谓是囫囵吞枣式的阅读。我倒喜欢时不时地捧一本《现代汉语词典》。中华文字向来是我们国人引以为傲的,将每个独特的方块字追溯其本原的话,恐怕一时半会儿是说不完的。见过两个有趣的文字——“彳亍”,把一个“行”字拆开,还能走得快吗?自然是走走停停,行动迟缓,而这便是它的意思。可见方寸之间亦有无穷的乐趣。有时候,文字的魅力不仅在于她自身蕴含的一种品味,她更是一种习惯,是人类与“第三世界”之间的纽带。
正如文字的隽秀,经典亦是万千璀璨的明星。梭罗的《瓦尔登湖》,那是一种行为艺术,是不羁的灵魂。也不知怎么的,我倒愿意把老子的《道德经》和它联系在一起,我觉得《瓦尔登湖》就是中国版的《道德经》,如果说老子拥有遁世的哲学思想,那么梭罗便是个天然纯粹的艺术家,一切经过他的手便如同瓦尔登湖之水那般纯净,不含一点杂质。
不光是经典的铸就能带给我无尽的深思,我更青睐一些有趣的词牌名或是诗句。有一句话说得好——“开卷有益”,然而我却想再加一句,叫“掩卷有功”。经典固然多,固然好,若我们只是一个吸取数据的计算机内存卡,那么真正的经典则难求了。李白说过一句:“片言苟会心,掩卷忽而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单纯的做一个只会收集数据的机器,并不是我们应该做的或者说应该追求的。我们或许可以学学屈原,那句“长太息以掩涕兮,哀吾生之多艰”的悲恸。一味的“开卷”而不知“掩卷”并不能使我们摧心动容。唯有看那“大江东去”,才能有“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的叹息。文学并不是靠一字一句写出来的,它应该是情感的积蓄,是车轮滚滚后的轻尘飞扬。人生如梦,然而伴着书香的人生又何止是梦呢?
文学,有时的确是一个个段落,是时间拿起钉锤将它定格住。有的时候,一行就如同一个回车键。第一行或许是梭罗先生,第二行就不是了。
取舍时刻,留下遗憾是难免的。
梦醒时刻,流泪伤心亦是难免的。
豁然时刻,却是在取舍梦醒之后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