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纱窗笼在身上,打在钢琴上。暖光像给房间里的东西穿上了一层橘色的薄纱。
我用力地敲击着黑白的钢琴键盘,好像要把一个个木质键盘敲出坑来。手指尖不断按着键盘,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我似乎坐在一个没有刹车的自行车上,不断地加速,不断地蹬着踏板。随着速度的增加,随之而来的就是失误与杂音。这些不和谐音夹杂在曲子里,整首曲子变得难听极了。
一旁的妈妈看不下去,打断我道:“哎哎哎,你要去哪啊,弹的什么东西。”我回答道:“还差一遍就完成今天的量了。”她扶了扶额头,责怪我说:“像你这样弹,有量没有质,怎么可能会进步呢。如果所有音乐家在台上表演时,满脑子想着这首曲子弹完就可以结束了,那么谁还回去欣赏,去看表演呢?”“我又不是音乐家,熟练就行呗。”我反驳道,“况且,这样弹,也没怎么不好啊。”“你试试看慢慢来,体验每一个旋律带来的精彩,别像赶集似的弹,弹得太快,会略过许多应有的精彩。”妈妈柔和而平静地鼓励我。
妈妈缓慢的语调,似乎把我浮躁的心给抚平了。我把再次手轻轻放在钢琴上,重新开始弹,这次不再像之前匆忙,而是放慢速度,感受音乐。钢琴像是一台缝纫机,把音符编织成动听的旋律。随着琴键按下弹起,叮叮咚咚的旋律从琴盖里缓缓流出,窗外的阳光拍打在我手上,暖暖的,和钢琴声交织在一起,像是冬日里一条精致温软的羊毛围巾。时间似乎慢下来了,我周围的一切都像放慢的镜头,手指缓缓抬起、轻轻落下,琴键一起一伏,动人的旋律缓缓流淌着。那一刻,原本滞涩的旋律渐渐流畅,原本浮躁的内心渐渐平静,原本刺眼的阳光渐渐柔和……慢下来,似乎,眼前的一切更精彩了。
一曲奏罢,我满意地盖上琴盖,望着窗外。风缓缓吹过,枯叶便从树上飘下,打着旋儿,像飞舞的蝶。“咔嚓”“咔嚓”,落在地上,轻轻地响。原来落叶的声音也可以如此美妙,这些,以前的我却从未关注。
脚步太快,总是错过身边绽放的野花和晶莹的露珠,请放缓脚步慢下来,生活处处有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