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挺直的腰,此时已经弯下,曾经如花似玉的脸颊,如今在岁月操劳下被皱纹点缀,曾经健康的身体,如今在病床上休养。
她是我的奶奶,因为积劳成疾导致心衰而住院。作为儿子,父亲毅然扛起了照顾奶奶的重任。父亲是一名警察,是个高大威武的男子汉,白天在岗位上鞠躬尽瘁,为守卫一方百姓挥洒汗水,用尽力,赢得无限好评。人们夸他勤快,负责。在我心中,他顶天立地,没有他出不了的警、办不好的事。晚上他变成奶奶的勤务兵,忙里忙外。那天,我看到他一口口把药吹凉,用枕头细心地垫起奶奶的腰,用勺子一次次把药送到奶奶嘴里。经常我看到父亲一脸倦容,像座倒下的大山趴在病床前入睡,手里还攥着诊断记录和医嘱。奶奶心疼父亲,让他别操心。父亲只是点点头。但我知道,在父亲心里只有那句话:都是为了您。
那天闲下来我与父亲聊天,父亲说他高考时特别拼命,为了考出优异的成绩,他常常忘记吃饭睡觉,挑灯夜战也是家常便饭。奶奶曾经是护士,一天在医院辛勤工作,常常也是筋疲力尽。在那个物质条件不很富裕的年代,为了让父亲吃得更好,奶奶为了多挣几元钱,经常加班到很晚。回到家,马上给父亲洗衣服、做饭。深夜里,父亲常看到奶奶房门透出的光,看到奶奶忙碌的身影。父亲说,就是那束光、那个身影激励着自己勇往直前。高考当天,天气如火炉般炙热,父亲在考场中透着窗户看到奶奶满头是汗拿着饭盒、拎着“北冰洋”汽水等着父亲。父亲说,当时自己的眼睛湿润了。当父亲飞奔出考场问奶奶为什么,奶奶摸摸父亲的头,淡淡的说:都是为了你。
父亲还对我说,经历那么多艰苦的时刻,再难能坚持下来也都是为了奶奶。如今他也早为人父了,自从我诞生后,父亲说他才真正理解奶奶给他的那份爱,父亲才真正理解辛苦在孩子面前都是渺小的,为了孩子的幸福与未来,他也会操劳一生,舍弃一切,为了奶奶的恩与情,他一定加倍奉献。
如今奶奶也出院了,可强壮的父亲因为过度操劳经常头晕、腰酸背痛的。可在奶奶面前,他依然强颜欢笑,从不流露倦意。要知道给奶奶补身体的海参是父亲亲自开车去原产地买回来的。奶奶吃的水果蔬菜也都是一大早父亲去菜市场精心挑选的,个个新鲜、果实厚重。有人说,睡觉时鼾声越大表示越辛苦越劳累,自从奶奶岁数大了,身体不好了,我就听到父亲鼾声如雷,我心中就不知是何种滋味……。
亲人间的爱与情如大海一样深重,千言万语都无法描述,我才发现一句话“都是为了你”,便已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