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谈到端午,便知定要去看望外婆,一谈到外婆,便知定会在那儿吃上一顿饭,一谈到吃饭,便知定会有那道“白毛乌骨鸡汤”。
白毛乌骨鸡汤,顾名思义,就是用白毛乌骨鸡炖成的汤,对于鸡这方面,我所了解的并不多,觉得鸡就是鸡,无论什么品种,看起来都一个样,尝起来也是一个样,于是乎便觉得白毛乌骨鸡是鸡界的异类。
端午那天,外婆让我自己去鸡圈里捉鸡,自己挑,我一眼便相中了那长相奇特的家伙,撒开丫子跑着追着它,结果我气喘吁吁,它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待在离我几米远的地方,不管我跑的多快,它总能保持离我几米远,若它是人,定是轻功一流的武林高手,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外婆来了,拿来一斗米,“咕咕咕”叫几声,那群鸡便像打了兴奋剂一样,一股脑地拥过来,低着头在地上啄着,外婆便伸手捉住了那只鸡,笑着对我说:“外婆年纪大了,不能像你一样跑这么快,好在外婆我经验丰富,一辈子都在养鸡,早儿摸清鸡的性子了。”
外婆拔鸡毛之前,都会照例给鸡喝酒,对此我感到十分新奇,却从未问过为何,只是知道这么做可以使鸡毛更加好拔。
外婆对自家养的白毛乌骨鸡很是自信,因为它的味道尝起来远远甩过那些黄毛鸡了,一是因为白毛乌骨鸡的品种本来就好,二是因为外婆的养法,不像那些批量生产鸡的商家,大量饲喂能快速变肥的饲料,而是喂鸡一些米,甚至有的时候根本不需要喂,那些鸡在村庄之中来回奔跑,在田地里寻找虫子,稻穗,这使得鸡的肉不是用饲料堆起的肥肉,而是颇有劲道的精肉。
“来!上好的白毛乌骨鸡汤烧好喽!”外婆的吆喝声逼近,一盘冒着热气的汤摆在了桌子的正中央。
表妹叫了起来,“奶奶,奶奶,我要鸡腿。”
一旁的弟弟也不甘示弱,喊出:“我也要!”两个字,撅起小嘴,气呼呼的坐在一旁。
“两个鸡腿,都有份啊。”外婆瞧见自己最拿手的菜,受两个小家伙这么的欢迎,早就笑开了花,把鸡腿分别夹给了两个小家伙。
一张圆桌,被一家子和睦的气氛笼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