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旧书
循着一张张泛黄的书页,回望金色沙滩上银铃般渐去渐远的一串串脚印,任凭旧书的海浪时涨时退,沾湿我的裙摆,浸润我的眼角……
“蒲公英,开黄花,风儿来给它理发”,看着这本早已没了封皮的儿歌书,儿时的声音渐渐回想在耳畔。小时候每隔几个月妈妈就要带我去外地看望爸爸,几个小时的车程往往会使小小的我烦躁,每每闹脾气的时候,妈妈总会拿出这本儿歌书和我一起唱儿歌。她那温柔的音韵总会让我安静下来。总觉得她就是风妈妈,带着我这朵小小的蒲公英飘向远方的爸爸。旧书是残缺的,而它记下的爱的旋律却是完满的。
“狗的猫腻”“三克油”“有啊维阿康姆”,念着这些“专业术语”我不禁“噗嗤”一笑。这些极似小品术语的专业英文术语,惟我独创。遥想此书当年因我智慧的结晶红遍大江南北,也为那个将英语书当做天书的时光增添了无数欢笑。再翻开那花花绿绿的初中英语书,不禁惊叹。与里面的插图相比这花书皮只能用朴素来形容。旧书上小人的哭脸被改成了笑脸,笑脸被改成了哭脸,他们的哭笑都由我的阴晴而定。给他戴一副眼镜,更文雅;给她添一把太阳伞,千万别晒黑了;把这个人的头发剃短点,咦?怎么这么眼熟?——这不是朱黄吗?这张无心插柳的朱黄肖像画无疑引起了“真假朱黄”的纷争。甚至有一回老师叫他去照年级前一百名相片时,他说懒得去,叫我把书上的那幅肖像贴在光荣榜上……旧书上每一幅插图都有我彩笔的痕迹,每一个人物的装束都凝聚了我的灵感,这些笔触真像那位给蒙娜丽莎添上两撇胡子的艺术家,每一笔色彩都是缓缓流去的笔上流年……
静静躺在书架顶层的,是我的故友,我们只在青灯黄烛下交谈。那枯黄干燥的书页,是同三毛静静躺在书架顶层的,是我的故友,我们只在青灯黄烛下交谈。那枯黄干燥的书页,是同三毛穿过小镇阿雍,被撒哈拉的热风吹焦的;那微微模糊的字迹,是同余秋雨苦旅文化,被敦煌飞天浸湿的;那泛着银光的波浪线,是和毕淑敏驻扎西北,被昆仑的冰雪覆盖的……每一本旧书,都是一位故友,越久越深;每一本旧书,都是一坛老酒,愈陈愈香……
合上一张张泛黄的书页,不在回望金色沙滩上银铃般渐去渐远的一串串脚印,任凭旧书的海浪亲吻我的脚丫,抚慰我的心田……
篇二:旧书作文
看到这个题目,我竟不顾时间的流逝,愣了良久。充斥脑海的只有几天前的那个十八岁生日,母亲那幸福的笑容,以及,满箱的旧书。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家便多了一口箱子。我七岁那年,小区里闹贼,我家也不可避免的被盗了。当我们回到一片狼藉的家中,母亲先是一愣,而后满脸焦虑的跑进屋中,她竟无视被撬开的保险柜,直奔那口箱子而去,当看到箱子完好无损,她舒心的笑了。这一切,在我们心中都留下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年少好奇的我也曾试过偷偷窥探,可箱上的大锁总让我望而却步。
家里的住房条件越来越好,装修的也更加华丽,渐渐的,那口箱子因为太不搭调,也便成了眼中钉,我和爸爸多次提出丢弃,可都被母亲一口回绝,我也多次问过那个随着我的成长而越来越沉重的箱子,妈妈总是一脸甜蜜的笑着摇摇头:以后你会知道,我也只好作罢。后来那箱子也就一直存放着,母亲每年都会放东西进去,它也像我一样,越来越满,越来越重,我也会想,大概是妈妈给我留的存款,或是祖传的珍宝,也可能是她在给我准备嫁妆吧。于是,我也不再追究,渐渐淡忘了它,任它和我一起成长。
终于,岁数一年一年增长,我已年方十八,已是亭亭玉立的少女,而母亲当年的美貌却被岁月的风尘侵蚀,只剩下了眼角的皱纹和斑斑白发。
生日那天晚上,我们一家三口坐在插满蜡烛的蛋糕前,母亲望着长大的我有些激动,她说要送我一份从我出生开始便开始准备的伴随着我成长了十八年的礼物。只见她费力的拖出了那口箱子,箱子太重,她瘦弱的身躯显然有些力不从心。在我面前,这困扰了我们十八年的秘密即将真相大白,我们都紧张的屏住了呼吸,终于,箱子开了,里面竟然装满了书,一摞一摞落满灰尘的旧书!
母亲将他们一本一本拿出来,罗列在我的眼前:这是你三岁那年爸爸送你的《安徒生通话》那时你可喜欢读书了,天天缠着给我们讲童话故事;看,这个是你小学一年级的第一本课本,你在上面认认真真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说你会好好学习;这个是你六年级是作文大赛的获奖证书,我一直都留着呢!……
望着摆满地板的旧书,我一热泪盈眶,童年的一幕幕在眼前回放,清晰真实的仿佛还是昨天,从未觉得母亲是一个浪漫的人,可这份珍贵的礼物却让人温暖的想要拥在怀里。
想起多次把用过的旧书丢给母亲让她拿去卖掉,没想到她都将它们收了起来,收集了我童年的记忆,收集了我一岁一岁的成长。
那些旧书又一次被我们珍藏了起来,再也没有嫌弃过他们的碍眼与破旧,甚至没有觉得它们是旧书,只因那都是母亲沉甸甸的爱,爱,又怎会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