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剧场喧闹起来了。
观众席响起了整齐的口号,然而,这并不是她们对话剧期待的、激动的心情,而是对桑乔表示的不满和愤怒。令人更难受的是,剧场中还不时传来一阵阵骂声。在乔桑看来,这如同千万只青蛙一齐在田野里乱叫,百鸟在交错的树枝中乱啼,热风中的蝉在乱鸣……焦急、烦躁顿时冲昏了他的头脑。
摆脱了那令人烦恼的群众,桑乔决心亲自去找找白雀。他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在乡间小道上,心中的疑问终究解不开。
走近白雀的家门口,隐隐约约地传来了一阵斥骂,那声音伴着吱吱的蝉鸣,伴着呼呼的风声,显得那么微小,却异常刺耳。
桑乔心头一颤,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他加快脚步,进门一看……
只见白三脸色通红,脖子上的青筋暴露出来,清晰可见,仿佛要把喉咙撑破似的,用那沙哑的声音,用尽全力向白雀怒吼,鼻孔中仿佛冒出白烟,眼中闪烁出怒火,摆出一副要动手的样子。一旁的白雀哭丧着脸,啜泣起来。桑乔见了,马上前去,想要制止这场灾难的发生。
正当白三拿起地上的衣架向白雀打去时,桑乔一手握住了白三的手腕,对他说:“有什么事不能慢慢说吗,干嘛非要动手啊?”或许是因为白三依然浸泡在怒火中,失去了意志,先是怒吼道:“我家的事,关你什么事?”说罢,他一手抓起一旁的耙子,将桑乔推倒在地。这回桑乔真生气了,即使在地上,也不甘示弱,一脚踢向白三的腿。白三痛得大骂一声,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拿起砖头就往桑乔的头上砸去。
这时,跪在地上的白雀,一把抱住了白三,对着桑乔喊:“桑校长,请您先离开吧……”
桑乔终于回来了。演员们连忙将他围住,只听见他说了一声:“我真想将白三这厮一脚踹到粪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