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暖暖的阳光洒在我的身上。下了车,看到那一条不时有羊群走过的曲折小路,那从雪山上跑下来的小河,那个村庄背后的没有云彩的蓝天,便知道,我到家了。
推开那个斜贴着两个门神的铁门,踏进门去,便被几只小猫拽着裤腿,我挠了挠它们的下巴,它们咕噜咕噜地叫了几声便跑到东院去了。我刚想去追,忽地闻到了一股韭辣的味道,顾不得其他,赶忙掀了门帘,进了屋。
一进屋,便看见奶奶在炉子旁扯着拉面,有时往炉子里添一些煤炭。随着我每次过年回家,那双手似乎有了越来越多的皱纹,那个身影似乎越来越佝偻,不复从前。奶奶转过身来,看见我,笑眯眯地道:“来了呀,先吃点馍馍,拉面很快就好的嘞。”
只见姥姥认真地和着面。完后,奶那将其铺在菜板上,切成了几个小而短的面条。奶奶轻轻地一抖,那只有食指长的面条便有了半米长,再是折叠几番。放入汤中,再加些佐料,葱蒜,还有牛肉片。最后再淋上一层韭辣,陈醋。
我端至桌前,细细一闻,可谓是色、香、味俱全。搅拌均匀,轻轻挑起些许拉面,放入口中,一股幽香萦绕于口中,再吸溜一声,便已是入了腹中,顿时感觉到阵阵暖意从腹中传来。我再是舀起一口清汤,放入口中,细细品尝,一股牛肉的味道闯入口中,又有些许辣意。品尝了几勺清汤忽发现牛肉似乎不见了踪影,忙挑起面条来细细寻找,牛肉片映入了眼帘,忙夹起几块放入口中,并没有油腻之感,细细品尝似乎还有丝丝甜意。劲道的口感,还有各种配料的交映生辉。不知不觉间,一碗牛肉面只剩下掺着孜然粉的汤汁,和我满嘴牛肉面的余香了。
从那时起,我便热衷于牛肉面。那段时光,成为了我难以割舍的回忆。无论去到哪里,只要见到一家面馆,总要进去吃一碗牛肉面。去过的城市里,牛肉面各有风味,有的可能很正宗,但我总觉得缺了一点什么,怎么也是不如奶奶的牛肉面。
直到有一天,我在电脑上翻看着我的儿时的照片。那是在帮奶奶加茶叶的我,那是在帮奶奶打下手拉拉面的我……
我的拉拉面的手艺如今已是和我的母亲旗鼓相当了,而奶奶虽然手艺还是那般的好,但是手已是有点僵硬了。看着昔日我和奶奶的笑容,我想我记忆中,珍藏的不仅仅是那碗牛肉面的味道,还有那段在故乡的旧时光,那个我。那些面馆里面所缺的,是我的童年。
人生的旅途,每一段都有一段风景,一种味道。记忆成为过去,何必再驻足回望,且让那味道在记忆中封存,陪伴着我继续成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