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已经不在了吧,那空空的、旧旧的房子和那满地都是落叶的小院子,当然也包括了那个不足一平方米的小土坑。
已忘记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只有很模糊的一点印象,只记得那时,我还很小很小。当时住在一个旧旧的房子里,一间卧室兼客厅兼书房,一个小小的窄窄的厨房,一个正方形天花板和地面。用了几块板构成的卫生间。一切都是那么陈旧、古老,但却是我记忆最深的地方。那个一间三用的房间是最好的了,墙上被装了一层薄木板,糊上了层白纸。墙角处的纸上还有几个用铅笔写的斜七歪八张牙舞爪的词:太阳、星星、月亮、妈妈、小鸡、鸭鸭。想来小时侯的自己并不懂得爱护白色的墙壁。
记得那时的家具并不多,一张大床,一个又矮又黑的衣柜,一张折叠的方形桌,八张圆形四脚塑料凳。还有一个给我洗澡兼给妈妈洗衣服的大木盆,盆边上还有一个木柄,头上雕了一个鹅头,似乎还有一张长方形的木制长椅放在院子里,靠着门。
当时我经常做的一件事,是坐在大木盆里,脱了鞋袜,对着鹅头讲话,讲的也不知是什么,据妈妈说,当时我好象是在模仿一位老爷爷的动作。他老是对着门柱或空气不停的自言自语。现在想想,能描绘我那动作的恐怕只有“呆”了。
平时吃完了饭,就会在那个小的可怜的院子里玩,其实也不算很小,能放进一辆轿车和两个自行车。院子的树和墙上爬满了藤,旁边还有一些不认识的灌木。偶尔我会拿起那个“枝叶繁茂”的大扫帚,在院子里帮妈妈“扫地”。想象一下,一个矮矮的小女孩拿着一把有她两倍长、宽的扫帚上下挥舞的时候,那场景该是多么惊险、壮观啊!当妈妈刚洗完的白床单上多了两条黑爪印时,那扫帚就和我绝交了。
院子是个小空间,总会玩腻的,但那院子东边的小土坑,却是我一直以来最流连的地方。
那个小土坑面积2106平方厘米,最深10厘米。在雨后会积满清水,水上再飘着几片枯叶,池底再铺满落叶,别提有多诗情画意了。也许我那时便已经有这种欣赏能力了,老往那小土坑里丢树叶和花瓣。而丢树叶也会有危险,有一次也不知哪儿来的蛇爬到我身后,而我竟毫无察觉。那蛇的下场是被丢进了九山湖。
那老房子也许已经被新的楼房所代替,而我对他的回忆将永远存在,就象那永远抹不掉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