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家位于北方的一个小镇,每年腊月,总有一种不一样的“年味”。
腊月二十三过后,小镇便会鞭炮声声,锣鼓咚咚,集市上的摊檐上挂着“倒福”和对联,一片红红火火的景象。小孩子提着灯笼在雪地上跑来跑去,厚厚的棉衣上都是雪。路旁摊上的肥肉滴着油汁,摊主阿姨笑吟吟地把一块块肉割下,装进塑料饭盒里,递给正在排队的的小姑娘,还在等候的眼巴巴地望着盒子,嘴角仿佛随时会流出一条亮晶晶的“细线”来;卖糖画的老爷爷有双巧手,用麦芽糖描绘出许许多多的图案,小孩子们围在老爷爷身旁,年纪小的踮着脚,使劲往上看。老爷爷哼着小曲,一高兴会送出几个给观看的孩子,糖渣糊了孩子满嘴也不在乎;卖糖葫芦的白发奶奶脸上满是皱纹,糖葫芦晶莹剔透,红红的山楂与甜甜的冰糖简直是绝配,真是令人“口水直流三千丈”;馄饨摊上的人更多了,一碗馄饨,淋了芝麻油的鲜肉、虾皮、紫菜,顿时让人胃口大开;卖豆腐脑的摊子前,人山人海,年轻的汉子坐在木条凳上,要一碗,哧溜哧溜,光是听声音,就知道这有多美味……人们在布满浑浊雪水的道路上来去,各个摊子前也“飘”来了一阵阵“年味”。从这些摊子前经过的人,神态各异:有穿着厚厚棉衣的胖娃娃,手臂粗得像年画上的小福娃;有穿着时尚的城里人,戴着淡花纹的手套,面对布满污水的街道,神情依旧嫌弃;有梳着麻花辫的小女孩,守着一锅蒸笼,蒸笼中整齐摆放着荠菜馅的饺子;有卖烤鸭的和蔼的阿姨,细心地帮你包装,有时还会笑盈盈地送给你一块自制麦糕。
葱油烧饼的香味招来了许多老乡,一块大饼,裹上炒得金黄的猪肉,涂上一层层厚厚的海鲜酱,一会儿,便引来了一大群人,争先恐后地“扑”上来排队。烧饼师傅的锅铲触碰铁锅叮当的声音,炒肉的声音,勾起了不少人肚子里的馋虫,咬上一口,酥酥脆脆,这味道,终生难忘。
捏面人的摊子旁,倒是围了许多小孩,米老鼠、唐老鸭、黑猫警长、海绵宝宝……小朋友拉着妈妈的手,扯着袖子,一定要买一个面人才肯罢休。
有些小孩站在窗户前,哈着气,在上面描绘出一幅幅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