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在非洲的东部有一种叫做风雨草的植物,只有在经历了雨季高温和风雨的洗礼后,才能开出花,结出果来。——题记
“像风雨草那种故事,一听就是假的嘛!“我焦躁地咬着指甲,恨恨地想着。生活和学习像是到了瓶颈期,数不清的矛盾和烦恼雨点般向我砸来,掐着我的脖子,我眼冒金星。
母亲推门进来:“走,咱们爬华山去。”看着书桌上揉成团的演算纸,我绝望地点点头。
华山,天险。高而窄的不规整石阶上,平铺着弥漫的云气。路两旁的树啊草啊,在过分温柔的山雾里苍白了脸,卑微而恐慌地蜷缩着。它们的叶片干得发灰,叶缘卷曲暗淡——下一秒,就要沉到无尽的霉烂的地里去了吧。
山雨是突然来的。乌云咕噜噜地滚动着,霎时一道闪划破了天空——风和雨便从那裂口倾斜而出。眼前的路,被风和雨旋作了流动的一团;树和草疯狂而绝望地摇摆着,被拉长又压扁,同流动的雨水一起落地,又随上升的雾向上,向上……受苦难的你们啊,倾盆的雨里,又有多少是你们的汗泪?我站在风中,任风雨吹打我的皮肤和五官,又吹打着我的内脏与灵魂……
雨不知何时竟小了许多。我看着天空,蓝汪汪的一片。山上的树的身躯,仿佛慢慢的直立了,向上延伸着;草的叶,焕出一种清亮的浅绿,初晴的日光下金子般在闪烁;一株明妍的大蓟花,开了……
我呆滞在山巅,为眼前的景象震惊着。满山的风雨草啊!我回望来时泥泞路上的足迹,满山的风雨草啊……
我坐着回程的高铁,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散开了。邻座的少女大口吞咽面包,手里攥着厚厚一沓资料,带着血丝的眼睛里透着疲惫。她的姐姐轻轻抚她的左肩,缓声说:“加油,加油。我也曾有这段时间,不然就没有现在的我。光就在前面呐。”后座的老奶奶艰难地拄着拐杖蹒跚着,却和蔼而满足地笑着,眯着眼睛侧头看窗外的风景……原来,满人间的风雨草!
我坐回书桌前,一笔一划地写着面前的题目。我知道,一切追梦人都是为风雨而开花结果的风雨草。
微风拂过窗台,捎进来一丝清香。是火红的海棠果儿,雪白的银杏果儿,小灯笼般的柿子,该熟了。抬头,我不住地看着那成熟的果子们,心里忘不掉的却是在风雨中受着痛苦的风雨草。又或许,成熟的果儿们,总有些风雨要先历经。
它们,原来已经结作了温润可爱的果。他们,原来已经结作了温润可爱的果。
那么,我笃信着,我的风雨终会助我结作果实。这是风雨草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