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那一幕
刘蔚霖
那是一个凉爽的夏天,我们一家在日本京都一处颇有名气的旅馆,舒服的住了几天。负责服务我们的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她大概五六十岁,脸色总是红扑扑的,每天总身着素雅的淡色和服,笑眯眯地为我端来好吃的料理,铺好暖和的榻榻米。她不懂英语,我们也不懂日语,没有言语的沟通,反而在举止和表情方面得到补充,让我们相处得非常愉快。
三天住满,我们一家即将离开。当天飘着牛毛细雨,屋檐下开始淌出细密的雨线。这家旅馆是在一条幽静的小巷里,人们需要走出这条长约600米的小巷,到大路去坐计程车。老奶奶穿着木屐,行动并不是很方便,但她执意送我们出了门,并塞给我们两把伞。我们与她鞠躬道别,转身离开。
就在快要走出这小巷时,我不经意的回头望去,我吃了一惊,远处有个小小的身影微微的佝偻着背,淡色的和服在风中飘起了一角。她竟站在雨中,一直目送我们离开。她看到我转身又深深的鞠了一躬,冲我挥了挥手。我心里不由一热,不知为何,这一幕一直久久。这些存在于人与人之间温暖的情感,在某些时候,超越种族,超越语言,也超越了心灵的鸿沟。
篇二:那一幕
刘嘉鱼
人生就像一场放映中的电影,由一个个片段组成,总有一幕幕精彩的镜头,令人铭记,那一幕,便如一个精彩的特写,时时浮现在我眼前。来到繁华的锦里,古色古香的建筑,飘香四溢的小吃,令人眼花缭乱的川剧表演,无一不展现出天府之国的美丽,当然除了那群煞风景的乞丐。
听着余音绕梁的川腔和小贩们独具风格的吆喝,一阵难听的二胡声,刺耳的撕开了平静的空气,许多人都捂住了耳朵。讨厌!是什么人?拉的这么难听,还好意思出来啦?我愤愤不平地寻找着杂音的源头。
哦,原来是一个瞎眼的乞丐,许多人都找到了这断断续续噪音的源头,对他指指点点。瞎眼乞丐似乎在人们议论与不满的嘀咕声中找到了施舍者,停止了对空气进行声波的污染,摇了摇他面前那个畸形的铁罐儿,几个少的可怜的硬币叮叮当当的响着。
人群嫌恶地避开了。他讨好的笑凝在了脸上,看起来更像是哭。
这时一位老人走上前去,弯下腰投了几个硬币在铁盒里,那个乞丐听到叮叮当当的响声后,感激地捧起了铁盒,他干瘪的嘴唇,蠕动着,不停的说“谢谢,谢谢。”那位老人直起身子说:“我也十分谢谢你的曲子,拉得真不错。”
那一幕定格在我的脑海中,几乎已经一年了,怎么也挥之不去。
篇三:那一幕
张思宜
盼啊盼啊,周五终于来了。Ade!学校,Ade!老师。温暖的家,我回来啦!
几经周折,总算到了小区,我迫不及待的冲进大门,直奔四栋,按下电梯,门开了,我拉着行李箱走了进去。刷了卡后才注意到,电梯里还有一个清洁工阿姨:她一只脚跪着带着一双绿色的手套,拿着一块很旧的帕子擦拭着电梯上的广告牌,那一刻我愣住了。忍不住看着他。她擦得那么仔细,目光凝聚在帕上,只在广告牌上留下些细小的水珠,擦过一遍后,她又把帕子拧干,重新擦拭。我开始观察起她来:鬓间的白发不少,看得出生活的不易。皱纹已爬上眼前,那是时光最热情的亲吻,一丝不乱的头发,整齐的盘起,写着她对生活负责的态度。
正在我浮想联翩时,她舒了一口气,理了理耳后的头发,开心的笑了,为她擦过的那块广告牌在灯光的照耀下,亮堂堂的。这时我到了,走出来。电梯门吞没了他的身体,却抹不去她的笑容,朴实无华,带着几分快意和满足,哦,或许她没有受过太多教育,或许她没有太多财富,但她有无私的心,有一丝不苟的态度,足矣。
那一幕留在我心里,熠熠生辉。
篇四:那一幕
杨聃
一次上兴趣班,乘公交车时,路过一个购物中心。车窗外纷纷走过的都是些花枝招展的靓女,其中一个与朋友谈笑风生的女人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原因不在于她服饰的华贵,而是她身后的小偷——向前半躬着身子——正拿着一个十公分长的镊子,在她敞开的皮包里探取着什么。我把他指给妈妈看,妈妈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小声的对我说:“不要叫。”
太阳快落山了,路灯已经开始散出幽幽的黄光,购物中心的灯也开了,渐变的霓虹灯显出无比璀璨。一切似乎都静止了:散步的老夫妇停止了走路,购物的女孩停止了说笑,就连一向喧闹的水果小贩儿都静了下来,大家都在看向一个地方……两个女子还没有察觉到异样,仍然说说笑笑。
公交车启动了,两个女子马上就要被我们抛之脑后,这时我才发现公交车上也都是看热闹的人群,有人叫起来:“偷到了吗?偷到了吗?”在与其视线消失的最后一刻,小偷往衣袋里装了一个红色的小包,心满意足的走了。
人们都说以小见大,小偷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窃,背后的又是多少颗麻木的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