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吃什么样的面包啊?”母亲边整理我明天穿的衣服边问我。“不知道,烦死了,你每次买的面包都是一样的,有什么好问的!”我不耐烦地低吼着。“我怎么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母亲的声音也提高了几度,我更不耐烦了:“我早上不吃甜的,不喜欢连着几天都吃一样的,知道了?”“砰”我甩门进了房间。
如果不是与母亲吵架,我或许不会打开这个视频,也不会知道面包对母亲来说早已不是一顿早餐、一顿点心那么简单了,更多的是对我关怀的爱。
“哼,不就一个面包嘛,也跟我吵,我不吃了,她满意了吧!”我恼火地点击眼前五花八门的标题,点一个,关一个,就是看不到顺眼的,手上的动作也更重了些,鼠标在我手里都要被甩出去了。又点开一个,手也习惯性地将鼠标砸向“关闭”按钮上,正准备关闭时,出现的画面却让我的手缩了缩。
那是几个母亲站在面包店门前,手里拿着装着面包的袋子,嘴角尽是满足的笑容。这本来也没什么,可是她们口中都是如出一辙的“我孩子喜欢呢,我特地赶过来为他买的。”不知怎么,我的喉咙有些涩涩的,鼻子也有些酸,我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想躲避这种不适感,可是从音响里传出来的声音让我不得不面对。“每个母亲都回来面包店,可是她们从来不为自己买面包,只为了她们自己的孩子,而孩子却从来没有想过要为自己的母亲买面包。”瞬间,眼中的酸胀感让眼泪有机可乘地划过脸庞,“啪嗒”滴在了桌上,一滴又是一滴,越来越多……
恍惚间看到,母亲好像就在店中细细地挑选着,手指掠过一个又一个面包,口中还在嘀咕:“不行,这个面包太甜了,她会嫌腻的。”一会儿,又说道:“这个又太油了,对身体不好。”突然,她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终于找到了,就是这个,她前几天还说喜欢吃这个呢!”她笑了,笑得很开心,就像小孩拿到糖果一样幸福满足……
到这里,我再也想不下去了,我捂着脸,指缝间尽是眼泪。我为什么是这样的人,为什么面对辛辛苦苦买回来的面包我要挑三拣四,吃到不好吃的我还要大诉意见……我深吸一口气,不让自己泣不成声。我不是一个好女儿,一直都不是。
我打开了房门,母亲坐在沙发上低着头,落寞悲伤的背影让我的心更是被揪得透不过气来。我走到她面前轻轻拥上去:“妈,对不起,你买什么我就吃什么,下次我买面包给你吃,我们一起吃好不好……”
母亲的爱融化在面包里,面包的香甜亦是母亲浓浓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