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宋词,写尽人生百态,所有的繁华与璀璨纷至沓来,令人目不暇接。
——题记
别了盛唐对仗工整的锦瑟年华,还未见明末天马行空的魑魅魍魉,只与宋词邂逅。风花雪月、人生风骨、离愁别绪、家国天下……品读那个时代,不料,竟成心中最美的千年。
痛到极致的爱恋
在宋词这片天地中,最美的爱恋或许是最遗憾的过往。从苏轼在“十年生死两茫茫”中被惊醒,再到陆游“山盟仍在,锦书难托”的声声叹息,宋词就注定承载着这从繁华到落灰的极致爱恋。正因如此,历史总有惊人的相似:面对妻子的离去,苏轼写下了《江城子》,陆游吟出《钗头凤》。忆起那双曾牵起就不愿放开的手,苏轼在梦中看到“小轩窗,正梳妆”的王弗,陆游望见“红酥手,黄滕酒”的唐婉,转眼看见残酷的现实,一个是远在天边,遥隔生死;一个虽近在眼前,却已隔天涯。宋词中不知诉说了多少佳人分离、多少情殇哀愁,似这般美到让人窒息又痛到难以呼吸的爱恋,一次足已。生死爱恋,美丽极致。
英雄之志的豪迈
儿女情长终不过是美梦一场,满怀豪情的抱负,才是宋词间最激烈的碰撞。或许宋朝是一个自相矛盾的王朝,一面沉湎于温柔乡,一面壮志凛然处处可寻。疆场上,“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边塞处,“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岳阳楼上,“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其中的英雄,有正值风茂,有残年之烛,纵是岁月无痕,也冲不淡英雄的豪迈情怀。千年之后,那时代的最强音仍在耳边回响。英雄本色,气吞山河。
故国不再的慨叹
动荡的岁月里,成王败寇的大地上上演着一幕幕血腥拼杀。宋朝从来不是一个完整的国家,政权昏庸,官逼民反,外族进攻,割地赔款,让一再缩小的国土再度分崩离析。一场“靖康之耻”见证了一个政权的风雨飘摇;一句“易得凋留,更多少无情风雨”咏出一代帝王遥望故国的无奈叹息;一阙《燕山亭·北行见杏花》宣告一个王朝的覆灭。本以为“靖康耻,尤未雪”,或能唤起南宋军民斗志,北伐中原,收复失地,还都汴梁,却更因几代“君王自有安危事,不啻民生水火中”,终在崖山海战“浮尸出于海十余万人”中南宋走向灭亡。政权更替,瞬息万变,终是尘埃落定,却已江山易主人不再。众多词人能做的也只是借咏词话“千古盈亏休问,叹慢磨玉斧,难补金镜”寄抒“崖山之后已无中国”的亡国之痛。山河破碎,物事人非。
宋朝已成过去,但那些发生过的事,存在过的人,均化作一缕缕的墨迹,浓缩于一首首荡气回肠的宋词之中。怀着一份安静,带着一份遐想,与宋词邂逅,知遇千年过往的一念繁华一念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