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以亮为题
我静静地躺在草垛中,看着暮色的四合,当最后一丝太阳的耀光消散,这个乡村的光才开始亮起。
仰望着似墨的苍穹,看满天繁星。一颗一颗的星星淡淡地亮着,不像太阳般耀眼,却静静地注视着我,对着我微笑。乳白的月光柔柔地披在我身上,带来了淡淡的温度。月悬在我的头顶,虽然残缺,但依旧皎洁。大大小小的星子和月亮成了这个小村庄中为数不多的光亮,静静地悬着,静静地亮着。突然我觉得,自己拥有了所有的的星星,拥有了整个世界的亮度。
风轻抚着我的脸庞,眷恋着田野和柔梢。金色的麦浪带着乳白的夜光轻微地摇晃,带来了阵阵麦香。渐渐地,风吹出了麦浪中的萤火虫,飘到了我的身边。轻薄的光遮掩着我的身子,满眼尽是点点青光。我觉得自己似乎在发光,一层薄膜紧贴着我的肌肤,照亮我的小千世界。远方是一处荒废的土地,腐草纵野,此刻,丝丝腐草化为点点萤火,远远地,亮着,淡淡地,亮着。
远处,乡村的河静静地流淌,月光、星光,还有那点点萤火,乡村的河也片片晶莹,微波闪耀。
我沉醉在这样的空旷自由的亮色的夜里,乡村的夜不黑。
不知何时身边多出了几个隔壁的小伙伴,笑嘻嘻的,有的一笑两个深深的酒窝也盛满亮光。“原来你在这啊!找了你好久,你一个人享受这夜色来了!”伙伴们微笑着,顺势躺在了萤火之中,望着无边的夜色哼唱着乡村的歌谣。萤火点点,天真的脸上写满了微笑,酒窝里藏着诗歌的,这时也笑着从怀里摸出了一根笛子,闭上眼,悠悠的笛声随风飘散。我懒懒地看着远方,轻轻地哼着。
远处的小路上,几根路灯矮矮地亮着,曲折的小路蜿蜒着进了村子。村子里黄色的灯光,烛光暖暖地顺着小路走了出来。光中有着老奶奶的针线,老爷爷的蒲扇和小孩子的小人画。
突然听见一声呼唤,一束灯光从村子里走了出来,沿着小路,走过田埂,带着萤火,披着月光渐渐地走向我们,是一位小伙伴的奶奶来叫他回家了。他不情愿地跳下草垛,嘟着嘴,白发苍苍的老奶奶慈祥地看着我们:“孩子们,时间不早了,你们也回家吧,你们娘估计也等急了。”柔和的眼睛里,亮亮的,温暖的。乡村的夜,宁静又慈祥,一如远远的月光。
恋恋不舍地披着乡村的夜色,走上回家的小路。一路上,碎光点点,欢笑阵阵。
闭上眼,眼前仍是一片明亮,轻吸一口气,麦香仍然缠绕在身边,还有那童真烂漫的或者慈祥温暖的眼睛。整个村庄都在发光,我看得见,我感受得到。
淡淡的光,浓浓的情,亮了乡村的夜。
篇二:以亮为题
那天,一片片的黑灰的云压着这座城。
曾祖母去世了,我的心暗了。
依稀记得祖母布满愁纹的脸庞和花白的头发,浓浓的眉毛和白色的假牙。明明几天前那张脸上的皱纹还上扬着,像一抹明亮的月牙,她还跟我说自己身子骨硬朗着呢,前些天还出去转了转,晒了会儿太阳,可谁知说病就病倒了。
母亲说我断奶后的第一口饭就是她老人家喂得,她戴着老花镜,从冒着热气的饭里一颗颗拣出颗粒饱满的饭粒,用筷子一颗颗加出来,放到勺子里,嚼烂了喂给我吃。小时候听母亲讲这事,我总是“咦”的一声抛开了,现在再听到这样的讲述,我的心却是感伤的,真希望时光可以倒转,我还能吃一口这样的喂饭。
心暖暖的。她就像一束明亮的光,照亮了我的心。
她会带我到海边的滩涂地,落潮的滩涂地在阳光下就像面镜子,闪得人睁不开眼。滩涂的沙很亮,她便在岸上看着,可我一真要被泥陷住了脚摔在泥里,她一定会啪嗒啪嗒的跑来,把我从泥里小心的抱起来,背在背上,背着我回家。她的衣服被我蹭的都是棕色的泥。阳光总是很亮,祖孙俩身上很暖。
她走得静悄悄的,仿佛不想让我觉察到那抹光亮的黯淡。
云更黑了,快要把盛着的雨都倾倒下来。
奶奶把曾祖母留给我的东西交到了我的手上。
那是好几条用纸包着的钱,圆柱的样子,用胶带绕了几圈贴住,从中间掰开,是一个个亮的发光的硬币,上面的“1963”还依然清晰可见。
“你老人家啊,还以为这钱能用,净给你攒着呢。唉,这心思,都给后辈了。”奶奶啧啧地说,“我怎么说,她都是不信,这不……”
我望着那一个个被她的朝夕抚摸变得锃锃发亮的硬币,想着那些和她一起的光灿灿的岁月,想着那慈祥的面容,心,越发得疼痛。
脑中浮现出曾祖母的身影,那个带这我去滩涂地,那个背着我回家,那个喂我第一口饭的身影,眼泪快要从眶中溢出。
光刺破了乌云,天地亮华。
祖母的情,明亮我心。
篇三:以亮为题作文
银簪子亮亮的,是奶奶的宝贝。
奶奶是小村里的美人,五六十岁的光景却仍有一头黑油如稠的发。最爱看每日清晨坐在老蓉树下的奶奶,拿着大木梳细细的一下一下的确从发顶梳到发尾,梳出一个好看的卷卷的尖儿。沐浴在晨光中,她挽起发,编着细细的辫子,再一点一点的盘起,末了,拈起银簪子轻轻的穿过髻。
阳光淡淡地洒在簪子上。簪子亮了,奶奶的乌发也亮了。
奶奶会笑吟吟地抱过我来,也用大木梳帮我一下一下的梳头。那时的一个黄毛丫头,依在奶奶怀里,听着奶奶唱晨歌,温柔的目光笼了一身。阳光从老榕树的宽大的叶片里挤出身来。银簪子晃晃的亮,像是古老神话里牛郎和织女间浩浩荡荡的银河映在我闪着璀璨的亮光的眼里。多美!
随后,我坐在小椅子上,看着奶奶在织布机前忙活。纯白的丝线随着奶奶一踏一踏的踩从木围间缓缓的流出。奶奶微笑着,眼里奇幻的微光不时一亮。她知道手里这块布将会变成怎样一幅完美的图画。是春天里的迎春花,夏天的杨柳荫,秋天金色的果园,还是冬天脆生生的太阳?像青山一样巍然,像流水一般澄澈?奶奶取下银簪,发髻不散。她细心的挑起丝,把它们归咎于正确的方向,偶尔也偏过头,笑眯眯的看着我。
光越过正门,静静的看着。微微的浮尘静止在空中,像老相机按下快门的那声轻响,透着沉静的美丽。银簪子在紧绷着的线上跳跃着,舞着,亮着,划过一个又一个银色的弧线,就如夏季夜晚围着我和奶奶的萤火虫,悠悠的快乐的亮着。织布机清脆的响了一个上午,银簪子就跳了一个上午。太阳越来越高,在大堂的厅门上织起一幕浮光的帘,一派浮生如梦的迷惘,唤着我和奶奶带着银簪,通往另一个世界去。
童年的一切沉封在那亮闪闪的银簪子中。
眨眼多少年过去,我也有了奶奶那样一头乌发,却发现奶奶的发已斑驳,染上了岁月的漆。银簪子仍亮着,却无法与那银发在太阳光下灼灼的亮光相比。奶奶老了,银簪子的光也暗淡了。
可我还是想她,想着她的好,她的亮亮的银簪子。
再回到奶奶身边。清晨,奶奶的手慢慢的抚着我的发,笑着,回忆着从前的事,大大小小的事。她挽起我的发扎起细小的辫子,再盘起,像多年前在记忆中上下飞舞的手,她取下发上的银簪子,穿进我的发中。
我看着奶奶水亮的眼里倒映出的我,银簪子又亮着绚烂的光,浸润在那双黑色满含笑意的眼里,在那浮起的皱纹中。
银簪子亮着,我的童年也亮着。
篇四:以亮为题
只要在乡村生活过,有谁不怀念村庄上空袅袅升起的炊烟?悠悠的青烟在土屋的脊梁上盘旋,在胡同的拐角处踱步,最后凝聚成青色的烟霞。那份柔和里,有母亲殷勤的目光。
有多久没有看到炊烟了?城市里用煤气、天然气,是不会让人留恋的。况且,在城市霓虹中,没有人能,也没有人会停下来看看稍纵即逝而且亮光稀微的炊烟!炊烟只属于那片土地的天空。
在田野里追逐仰卧的时光只属于童年。童年的时候,母亲会借炊烟捎给孩子们一只青瓷碗。在田梗上玩耍,兴致起来,伙伴们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妈妈的嘱咐,这时不知打哪谁喊出一声“我娘做好饭了”。抬头一看,空中飘飘然升起一缕缕烟,那接连从屋子顶上腾升的青烟似丝带在空中留下青灰色的亮痕。孩子们一齐冲向自己的家。不久前升着的炊烟,都已经散尽了,娘可口的饭菜等待着儿女。村子里时而接连响着的煎炒声也寂了下来。
那田梗上抬头看见的亮光散发柔和的光亮,时常在脑海中袅袅升起,是孩子们心底的温暖。
炊烟亦是远行游子心中的家园,记忆中漫长的离别,游子跨上行囊背叛泥土。月色在阶沿,一个少年接过母亲准备的背囊转过头,一条寂寞的路便展向两头了。不论到了天南地北,生活的处境优贫,最让游子动心的亮光一定是那故乡茅屋上升起的袅袅炊烟啊!不论你见过多少绚烂,那青灰色柔和的光一定照耀在你的心里,带给你故乡的念想。那随风飘浮的缕缕炊烟,顷刻之间就把你隐藏在了无边的温暖里。
想你在都市一角的窗下,看那满框雾霾出神。看着看着,异乡的雾霾里升起袅袅炊烟将万千游子萦绕。
那青灰色的光亮里有麦子的香味,亦有那母亲在村口殷勤的目光。
篇五:以亮为题
一片黑暗,我的房间没有光亮。
沙沙声在夜色浓了的世界散开,路灯打下的惨白灯光切割了林立大厦间的阴影。偶而迷路的晚风染了点清冷的气息,在交错纵横间,没有目的地奔袭,猎猎作响。我裹紧被子,偏过头看向外面。
母亲不知何时把门推开,缓步踱到我的窗前,把一块蛋糕轻轻放下。黑暗里,我看见她低垂的眼帘挂着因劳累带来的些许神色。她顿了一下,没有走开。
“啪”她打开了我的台灯,星星点点的灯光洒在黑暗里,我能看见她指间流动的苍老气息,油渍挂在衣角,她无意中瞥了我一眼,像做了错事的孩子般把手收回,放在腰间。她开合的嘴唇扇动着,言欲又止,最终她走出房门。
我向窗外伸出五指,偶然间看见楼下星星火光。
一束光芒顷刻间升上夜空,绽放,我看见明亮的花火与我握手,它在夜空中起舞,然后星亮了。我已然走到窗前,看见她划着步子走到窗前,屋子里瞬间亮了。
“快看,好漂亮的烟花。”我听见母亲的声音传来。我隐约见看见烟花和微笑混着,无声地和我说些什么。
花,成长与爱。它们会忍不住在这个世界绽放,我清楚成长所一定带来的不舍。烟花的光芒中,我开始后悔对母亲的冷淡。想着她的疲惫,想着她的忧虑,想着她无所怨悔的爱,我闭上眼,热泪盈眶。
尔后我睁开眼的时候,我的天亮了,她打开窗。她逆着光,但我看的清她。
她就是光。
篇六:以亮为题
黑亮的百草水,发着幽远的清香。
又是一年端午节,爸爸从奶奶家拿来了百草水,让我用它擦身子。黑亮的一盆水在光下摇晃,亮着太阳光散发出一股中药香,好似洗净了我的心。这不是我熟悉的童年气息吗?时光很快又回到了童年。
每每端午节,都会被爸爸从床上拉起,天黑没亮,迷迷糊糊的我。睡梦中,只见姥姥一双颤抖的手,指尖上粘着些黄红色的东西,笑盈盈地向我的额头上指来。没睡够的我,自然是本能躲开。“这是雄黄,五毒不侵!”姥姥不厌其烦地拉着我。姥姥的手指在我的额头上很用力地点了下去,仿佛希望这雄黄永远都亮在我的额头。我偷偷地去照了镜子,一大点红黄色的雄黄映在了我额头。雄黄给我额头带来了一丝明亮。
端午,就是在这一抹亮色中开始的。
点过雄黄后。奶奶在山上采的百草,已被按入大锅中。我便静静地坐在旁边等待着,看着奶奶煮百草。奶奶左手持一个大锅盖,右手是一个极长的锅勺。每过几分钟,奶奶便打开大锅盖,右手的锅勺,先轻轻地浸入锅中,右手一高抬,锅勺的水顺着锅勺沿高高地流下,重新回到锅中。奶奶的眉头始终紧锁着,不曾露出一丝笑意。当锅勺高抬时,奶奶都仔细地注视着长长的水流,似乎在找寻着什么。终于,当东边的红日映入厨房的小窗时,百草水开始出现了一丝黑灰色。随着奶奶又一次次将锅盖打开时,我闻到了一阵草的清香,而后草香愈来愈浓郁,当锅中的水黑得发亮时,百草水便煮好了。
百草水是用来擦身体的,我只爱闻它的清香。但厌恶将这么黑黑的水抹在身上。于是,我每次都是哭着被抹上百草水,然后自己跑到溪边,擦去这黑色的水。
望着现在眼前这盆发亮的百草水,我的心已紧紧被它吸引。我进了浴室,将它从头上倒下。还泛着温的百草水,从鼻尖泛入,从皮肤浸入,浸润了我干渴的心。一身的清凉,仿佛又浸在了自然中,心中更加明亮了,更加清爽了。百草水,伴随了我的童年,温暖了我的童年,幽香了我的童年,也因此明亮了端午节。
百草水,又一次明亮了我的胸膛,将我又带回了那个发亮的童年。
篇七:以亮为题
橙黄的烛焰微微跳动,照亮了我的脸。已经有多久,没感受到这样的感觉了。
以前住在乡下,房子不大,只有八十来平米,每个房间只装了一盏节能灯,不算很亮。与隔壁的灯火通明比起来,我们家的只能算一点微光罢了。
记得那时,家里的供电也不太正常,时常会断电。每次晚上断了电,爷爷总会从角落的抽屉里抽出那么半根蜡烛,用火柴点燃顶端焦黑的芯,将蜡烛固定在一个盘中,用手托着,走客厅中间,平时时常颤抖的手在那时总是异常地稳定——如同饭店最专业的服务员上菜一般,手掌缓缓降下,有左手扶着,放在桌子中央。现在想来,蜡烛似乎离我最近。大家总是在这种环境下有说有笑的吃完晚餐,围着桌子,我写我的功课,妈妈织毛衣,爸爸同爷爷奶奶一起聊天。虽然蜡烛的更加昏暗,但我心里却是明亮的。蜡烛散发出的热,温暖着我的手,也温暖了我的心。
但是,搬入新家以后,一切都变了。
刚刚搬进来的那段日子,爷爷奶奶都直夸儿子、儿媳妇厉害,买了这么一个又大又漂亮的房子。一个客厅装了八盏日光灯,点起来就如同一个小太阳。但我却不习惯这种明亮。
每到深夜,书房的灯亮着,卧室的灯亮着,客厅的灯也亮着,可父母总忙于工作,到休息的点了也没回来。偌大的房子只剩下我一个人,显得孤寂、冷清。我理解他们的忙碌,这个城市,所有的灯火都忙碌。那在乡下昏黄的光芒中生活时的温暖,却是我再也没有感受到的了。
我开始喜欢发呆,看着窗外的树发呆,听着窗外的鸟鸣声发呆。夜已深了,可城市的街道依旧灯红酒绿,车辆不断呼啸而过,留下一串串呛人的废气。经常听到开门声,惊喜地回头,却只有一片空白,留下我一个人在空荡的客厅,与刺眼的灯光作伴。
急速旋转的节奏中,城市的光亮,少了点纯真和温馨。
我想念那亩田地了,想念那头慢慢行走的牛了。思绪慢慢拉回,摆在眼前的,是我点燃的,从角落里翻出的一支蜡烛,橙黄的火焰微微晃动,仿佛一只精灵,它仿佛在向我招手,又似乎故意勾起我的回忆。
思想可以回归以前,但任凭烛焰如何跳动,我们的生活,却再也无法回去。
橙亮的烛焰继续跳动着,散发出一缕缕微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