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保留在心底,从不开花,也未结果,只飘出淡淡的香。
小时候住在姥姥家,姥姥是个艰苦朴素的农民。一生勤勤恳恳,认为由天决定自己今年的收成。在姥姥的耳濡目染之下,小时候的我也十分迷信,认为老天最大,并把姥姥的话奉为神明。
下雨的时候,屋顶上的水会滴滴答答的掉下来,掉到桶子里,听起来十分悦耳。那时我最喜欢将手乘在水下,看一滴滴水珠经过我的手掉入水中。我享受着西北地区罕见雨水的同时仿佛也做着水与桶之间的媒介,天与地之间的精灵。
但姥姥并不允许我这样做,还说这样会长瘊子。我当时并没有太在意,反倒有些期待这位“瘊子”朋友的光临。于是我并没有太在意,还背着姥姥偷完了不少时间。
“啊!”果然不几天手上便出现了一颗小小的肉球,开始我躲躲闪闪避开姥姥,后来肉球越来越大,最终被戴老花镜的姥姥发现了。她先是狠狠地教育了我一顿,后又想如何去掉这个和她有“深仇大恨”的家伙,还一边说:“祖宗啊,你可真能惹事,长在这么个地方,以后手都没法伸出来了……”我嘟着嘴,想着他怎么这样难看,会不会越张越大。
姥姥在我手上使出十八般武艺,例如用烟烤,用鼠妇擦。但什么也断送不掉它。姥姥漏了气,渐渐忘了它,而它也并没有再长大。
照例,我又跟姥爷去井边打水。姥爷提起水转头,我把头伸到井口往里望,并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因为姥爷平时不允许我靠近。看着井里的水,我一兴奋,一挥手,瘊子掉到了井里。留下的只剩惊慌失措的我和鲜血直流的手……
当然,瘊子是掉了,但我至今也没有告诉姥姥瘊子掉进了当时我们三代靠以生活的水井里。因为姥姥说过,瘊子不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