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澈河呀,松木挺拔哩。阿姊绣荷包啦,阿哥入地走嘞。隔壁书生为何哭?一问啼曰恨落榜。大家前去慰声道,花脸展露春芳笑。锡城尽是百姓赞,何来百姓怨声道……”
三月的春风从我的脸颊旁边慢慢拂过,矮小的我满头大汗地冲向山顶。春雨润泽过后的大地十分的泥泞,好像胶水一样缠着我,我一个不小心就摔倒在地上。土壤湿湿的,粘粘的,我挣扎的爬了起来,只听见楼下的“小野犬”在这不高的山顶上大声地冲着我喊道:“喂,小书生,快点上来啊我们都等你呐!”我整理了一下衣裳,又开始跑向山顶:“等……等等我啊,你们慢点。”
终于,我到了山顶,可我累的气喘吁吁,身上也狼狈不堪:“哈哈,郁家小鬼,不是和你说了看书就待在家里看吗?你和这李家小鬼和吴家小鬼是作甚啊?”做在山石上的张大爷一边吊着烟斗一边朝我嘻嘻笑着。早已候在顶上的“小野犬”和“吴钱儿”便做着鬼脸挑逗我。我“哼”了一声,不再理他们了。我独自走到山崖边,找了一块略干的地坐了下来,翻开了书,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我正看到一半的时候,传来了一阵歌唱声,苍老的声音好似在叙说着尘埃中的故事:“红木青山秀呀,百花争相开哩。俚爷(你的父亲)床头坐啦,姆妈(我的母亲)厨头烧呀。隔壁小孩为何哭?一问才知画卷碎。父母前去安慰道,花脸仍不开心笑。锡城尽是百姓赞,何来百姓怨声道。”我抬头一看,原来来者是张大爷,他露出了烟熏黑的牙齿,笑了笑。我合上书,歪着小脑袋问张大爷:“大爷,大爷,您唱的是什么呀”张大爷饶有兴致地坐在我旁边,说道:“这叫乐府诗,可以唱的,小鬼你想唱吗?”我盯着山下的人们来回地走动,默不作声:“哈哈,小鬼,我就知道你不想。”我又打开了书,呢喃道:“或许是吧。”
“月明绿水呀,白兔登月哩。游子岸上吟啦,怀志赴考场嘞。隔壁孩子勤读书,长辈称赞孩子乖,孩子脸上挂彩月。无锡百姓生活好,多亏了勤于劳。”
夜晚的锡城十分的美丽——闪烁的灯光无时无刻照亮着漆黑的夜空,我望着窗外:到处都是车,有一辆车里坐着一个拿着手机的年轻人,他盯着屏幕看着文章;另一辆车里的是个年幼的孩子,雪白的小手上抱着平板在看动画片;我转头看到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少年,目聚焦在屏幕上正起劲地打着游戏。我把头转了回来,心道不知那座曾今的山怎么样了
尽管路上很堵,但还是到达了小时候所玩耍的山,借着山体上的装饰灯,我发现和小时候不一样了,它貌似变高了,也变陌生了,我和父亲一同登山——雨依旧下过了,但是土却不泥泞了,因为在土壤之上是一格格石阶。我不需要快跑,只需要大步跨格,便可以和父亲登上山顶。
山顶上是一个迷你的集市,我依稀记得原来这一片只有茂盛的野草。我走进集市里,只有零星的摊贩卖着书本,而且,附近的年轻人都低头看着手机,我猜他们看的都是网络小说吧。我走到山崖旁,脚下踩到了一块石头,我连忙捡起,轻轻地抚摩着石头,依然是这山的石头,但也仅限这石头还带有泥土的气息。我坐在山崖边,父亲叫到:“危险!”我摆了摆手:“一会就过来,没事的。”山崖边还放了蜡烛,我俯视着山下,发现,来来回回的都是车辆。风儿吹着蜡烛,烛光摇摇晃晃,我叹了口气,站起来,随父亲下山,下山的时候,集市不知何时来的唱戏人,在唱着手机上听不到的诗歌,我不由地顿住了
“粉桃红树呀,绿果金麦哩。三月春雨落啦,孩子上山玩嘞,人们可知昔时歌?可读万里长卷书?书生不再哭又笑,大家都已里离故乡。锡城哪有书卷翻,不过残页风烛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