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读聊斋志异约莫十分之二,而竟有字二百馀不识,甚惭。
因师每以书考之,皆无字不会之故,久而恃才放旷,虽然,仍自以为谦卑足矣,现自知见识浅薄。嗟乎,向隅而泣何用?惟有发奋苦读矣。
秉烛执卷,彻夜不寐,倦则伏案牍稍为歇憩。虽妾身蒙昧,亦获益匪浅。
其撰写之事颇令妾咋舌。文生多以老母无人侍奉为由得以苟生,且,然此世间真有神鬼狐怪耶?
青蟒有情,其从谏如转圜,人不及也。
现世人俱曰:“人心不古。”然古人之心无欲乎?书生明知丽人为狐鬼,仍与其交,譬如书生宁采臣,自言生平无二色,其妻卒后,与鬼聂小倩结为伉俪,好生情深,又纳侍妾。妾甚诧之为魂鬼亦能为人举子延宗嗣?其实同与犬交欢之妇何异?异史氏之见未免过偏兮,女不守其贞节可以亵语而辱之,男另娶而无错。
是为人,孰能无情欲?人者,若水也,浪人浊如泥淖之水,如在沟渠;常人如荷塘之水,清浊各半;君子如清泉之水,人可饮之。然有一类,厌欲而克之,于生死惘然,则水之蒸馏者也。
贱妾挑灯夜读,爇火未曾熄。叹之而不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