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和文化是贯通的,共同构成世界之底色。
人寓于自然,天性中带有对自然的情愫。万象交织成人类生活的背景。人类总是自发地想要于这背景同调,以不失作为生灵之本色,于是我们不能忘记的也因一份情愫而无法忘记的是:我们的身后永远,行进着春夏秋冬。
清少纳言在《枕草子》中这样三句话,:“春天是破晓的时候[最好],夏天是夜里[最好],冬天是早晨[最好]。”其见之于四时的情趣,敏锐地洞察到了自然最本真的色彩,定义了自己眼中“很有意思”的东西。紫色的云彩微细地横在那里,紫色的云彩,我倒没有见过,但砂糖般的云和夕照中的云,我却总能见之二三。那时总会按那不住内心的讶异:原来我一直生活在这样一片天地下。兴许是“只缘身在此山中”吧,我们很少见得自然的模样。
我们一旦见了自然,心中便不由地凝聚了些东西,这种东西叫文化,也叫情怀,余秋雨,战士般屹立于敦煌的残壁,僧人般扣问废井的冷眼。他走完了中国,又沿着丝绸的商路踱到了西亚古国,文化若旅中,人在变,文化在变,大漠的风尘带走了太多东西,可余秋雨心中的归宿恒古不变,他称他脚下的土地是“我的山河”。作为一名地道的山河之子,心中装的永远是这山河大地。
“走吧,陌生的山河迎面而来,又一一退去,行走中的人有权利,把脚下的一切称作“我的山河”,有了“我的山河”,也就大体知道,生存是什么?我们身后的山河,已承载了太多的东西,而我们却总是漠然,以看待背景的冷彻眼神,否定了太多。也许,有一天,没等我们从恹恹欲睡中醒来,山河俨然崩塌,凝望着身后无法填补的空白,我们中有的唏嘘不已,有的只是漠然罢了,我们确实该出发了,去见见“我们的山河”。
自然与文化,也许本不曾是两样,“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两者关系如何?”其实没有两者。路,就是书。
画水墨画,泼墨泼出的是自然万物,细笔在山峦岩石勾勒出几位白衣书生,和着泉声,应着山花山草就这么走着,风尘朴朴,书声琅琅。
我们也在其中。